王庭深处。
凤无忧一路跟着拓跋曜到了一个有些偏僻的地方。
他们这次来本来就是来找拓跋烈谈事情的,拓跋烈想要见面,凤无忧自然要来。
萧惊澜本想陪他来,可拓跋曜说,拓跋烈只肯见凤无忧一个人。
萧惊澜当时就不爽了,还是凤无忧一连顺了好一会儿的毛,才让他同意不跟着的。
但就算这样,萧惊澜也铁青着说了一句:“一刻钟。”
言下之下,凤无忧一刻钟不回来,他就要过来找人了。
凤无忧自然是点头。
但此时,光是走到这个位置,都已经用了快要一刻钟的时间了。
“你们大汗约我在哪里见面?”
凤无忧淡声问道。
北凉称大王,也称大汗,在北凉本土,多以汗为尊称,但若是出了北凉,却多是自称为大王。
凤无忧入乡随俗,到了北凉,也便叫拓跋烈为大汗。
“就在那里。”
拓跋曜伸手一指。
在他指的方向,一片竹木掩映间,是一间小小的房子,看样式,有些像是祠堂。
凤无忧挑了挑眉。
拓跋烈和她见面这么久,一直没说过要谈的事情,拓跋曜突然找上门,她心里不可能不戒备。
只不过,事关蛮族,她还是决定冒个险。
本以为,拓跋曜是要把她引到什么偏僻的地方对她下手,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指了个地方。
那小房间不算远,凤无忧这个距离,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门楣高大,三面有窗,而且,所有的窗刻户都大开着。
窗中有烛火,透过这些烛火,可以看到里面似乎供着什么。
但到底供着什么,因为一些巾幡的遮掩,就看不清楚了。
也不是密室?
宫宴上把人引出来,最方便的就是把人引到密室里,再行一些龌龊之事。
凤无忧这种可能也考虑过了,但没想到,也不是。
不过,其实想想也知道为什么他们不会用这种方式,因为在北凉,根本就不在意女子的贞洁。
女子有看上的汗子,自可大胆的求爱,男子若喜欢一个女人,也不会在意她之前有没有嫁过人,甚或有没有孩子。
在北凉这样自然条件艰苦的地方,一个孩子就意味着一个新生的劳动力,还是赚了呢。
所以,只有女子心里不喜欢,不愿意,但却没有什么人会把女子的贞洁摆在很重要的位置上。
在这种地方做那种事情,根本没用。
一时之间,凤无忧也摸不透拓跋曜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了。
难不成,他真的是拓跋烈派来传话的?
可,拓跋烈那个性子,根本不屑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
他要真想和凤无忧谈,自己就找来了。
“凤女皇,请吧。”
拓跋烈一摆手。
凤无忧垂了垂眸子,迈步,可是口中却忽然问道:“曜大人,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大汗因何罚你?”
拓跋曜正在引路,身子陡然一震。
凤无忧也太狡猾了一些,他什么也没有说过,她却连自己的伤是拓跋烈罚的都知道。
“这与凤女皇无关。”
他铁青着脸说道。
凤无忧身上还穿着那件大妃的衣服,他之所以被罚,说到底,就是因为这件衣服。
此时,凤无忧还偏偏就问他这件事情。
凤无忧一边走,一边笑道:“今日宴会,朵思蛮公主也来迟了,莫不是和朵思蛮公主有关?”
拓跋曜头也不回,只作未闻。
“朵思蛮公主今日的衣衫随意了些,好像是匆匆换上的,这大宴的事情早就已经通知了下去,按说不该如此才对……”凤无忧说着,忽然笑道:“莫非,是朵思蛮公主原先的衣衫因为某种原因不能穿,所以,不得不临时换上一套?
而曜大人来迟,其实是帮朵思蛮公主找衣衫去了?”
“凤无忧!”
拓跋曜再也忍不住,低吼了一声。
这个女人是鬼吗?
她说的虽然不全对,却也已经对了七八成。
“看来我猜对了。”
凤无忧笑开。
“凤女皇,你有这些闲心,不如还是想想等会儿见到大兄要说些什么。”
“自然。”
凤无忧点头。
拓跋曜转过身,继续把凤无忧往小祠堂那里带。
可才走了两步,身后竟然又一次传来凤无忧的声音:“曜大人,若是让你在大汗和朵思蛮公主两人之中只能选一人,你会选谁?”
拓跋曜步伐猛地一顿。
拓跋烈,和朵思蛮,这是他心中最为重要的两个人。
他转头怒视凤无忧:“凤女皇,你的威名,就是用这种拙劣的挑拨离间的手段得来的吗?”
拓跋烈和朵思蛮,他们都是北凉人,甚至,朵思蛮还很有可能成为拓跋烈的女人。
他为什么要在这两个人里面挑一个?
他不断地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可脑海中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朵思蛮和拓跋烈站在对立面的场景。
以朵思蛮现在的做法,这种事情实在太有可能出现了。
凤无忧是鬼吗?
为什么总能一语说中他心里最在意的地方?
“我只是好奇。”
凤无忧越过他:“曜大人不想回答就算了,不是要去见你家大汗吗?
快走吧。”
拓跋曜看着凤无忧的背影,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无法理喻。
她一句话把自己搅得乱糟糟的,现在居然好像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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