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姝予询问地看着她,“师姐?”
云晏卿没有说话,只是掏出一块阵法罗盘,面色平静地观察罗盘上的变化。
看她拿出罗盘,南姝予立刻看向罗盘。
她虽然阵法课学的不算好,但罗盘的用法她还是知道的,罗盘变化所代表的含义她也知道。
不过这罗盘上什么动静都没有,也就是说,这里根本没有任何阵法的痕迹。
没等南姝予想到其中的问题,云晏卿开口道:“这里没有妖兽。”
“没有?”南姝予惊愕地看向她,忍不住问:“会不会是吃了人就跑了?”
镇长说,两天前打更的看到黑熊吃人之后向林子跑了。而云晏卿又得出这里没有妖兽的结论,难不成妖兽真的已经跑了?
收起罗盘,云晏卿眉头紧拧着,“不好说,等她们问完回来再说。”
听到这话,南姝予点点头,瞥见前面开着的茶水摊子,说:“师姐,要不然我们去那喝口茶,顺便问问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消息。”
云晏卿颔首同意。
开茶水摊子的是一位老妇人,看到南姝予和云晏卿挑了张桌子坐下,老妇人连忙拎着茶壶给她们倒了两碗茶水,不停地说到:“小店没什么好茶,还请仙师不要见怪。”
住在喜枝镇的人早就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谁是修士谁是凡人,她们一眼就能认出来。
南姝予笑了笑,冲淡了她容貌生而居来的端丽妩媚之色,显得颇为英气。她问:“婆婆,镇长说这儿最近有吃人的妖兽出没——”,她故意停顿着,观察着老妇人的动作。
老妇人闻言倒茶的手一抖,那茶水直接倒在碗外,“实在是对不住——”
见老妇人想道歉,南姝予赶忙说到:“没事,您不必紧张,我们就是来杀妖兽的。”
老妇人一听这话,竟是一时激动地泪流满面。
云晏卿不禁看向南姝予,南姝予连忙扶着老妇人坐下。
原来老妇人就是镇长口中的洪癞子的母亲,诚仔是他们洪家的独苗苗,没想到就这么被吃掉了。
如果不是相信打更的为人,他们是说什么都不肯相信诚仔是被黑熊吃掉的。
听到这话南姝予却有些疑惑,既然家中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何她还想着出来摆摊。
不等南姝予问,老妇人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了。
洪癞子曾也是个好的,居住在喜枝镇的只要稍稍勤快些就能攒些家底,洪癞子原先也是勤劳中的一员,但是没勤快多久,他就被这喜枝镇得天独厚的地址位置惯坏了,以为哪怕自己什么都不干,每月都会有进账。
起初的一段时间的确是这样,这样的情形叫洪癞子愈发得意。
既然什么都不干都能赚钱,那就去找点乐子呗,于是洪癞子就迷上了赌|博。
这下子不仅是积攒的一点家底赌没了,原本的铺子也被他作为赌注搭进去,他的妻子和母亲不得不出来做活以维持生计。
从家里的顶梁柱变成了蛀虫,洪癞子的性情也愈发暴躁易怒,一没钱就回来要钱,不给钱就动手打人。婆媳俩哪里扛得住,只能把辛苦赚来的钱都给他,他若去了赌场,家里倒还轻松些。
而诚仔为了保护娘亲和奶奶,没少挨他爹的打。就在被吃的那天晚上,诚仔为了保护奶奶就被他爹好一顿打。
说到诚仔,老妇人不禁泪流满脸,南姝予不忍心递了她一块帕子。
老妇人没敢接,只扯着磨损的厉害的袖子擦了擦,声音嘶哑道:“我那屋子离门更近,那黑熊怎么不来吃我这把老骨头,偏偏吃了诚仔!”
这话实在听的人心酸,南姝予于心不忍,偏头去看云晏卿。
见南姝予面露不忍,云晏卿面色划过一丝无奈,道:“你且不要哭,我们会找到那妖兽,将它斩杀的。”
老妇人闻言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给她们嗑了个响头,“还恳请仙师替诚仔报仇!”
南姝予连忙闪身躲避,转过去扶她起来。
老妇人却执拗的很,硬生生嗑满三个响头才肯起身。
南姝予掏出一点碎银塞到老妇人手里,老妇人根本不肯接,“仙师可是我们洪家的恩人,我怎么能收恩人的钱!”
老妇人说什么都不肯收,南姝予最后只好把碎银放到桌上,不等老妇人说话,南姝予放下钱就拽着云晏卿跑了。
“诶,恩人!”老妇人拿着钱就想追,但两人都是筑基期的修士,一溜烟便没了踪迹。
云晏卿还是头一次这么狼狈,怕人家不要钱,得扔下钱赶紧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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