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果不其然又停电了,但是月色很好,加上天气也已经暖和起来了,所以大家就搬了凳子,坐在院子里晒月亮,喝金银花茶。新鲜的金银花泡出来的水,香气浓郁特别,似乎连夜色也染上了这样的味道。
大家天马行空地聊天,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一时担忧国际局势——疫情已经蔓延到国外,情况非常严重,一时又说起从前趣事,直到月上中天,才各自回房休息。
临睡前,唐妈还不忘指挥唐含把晾晒的毛毛蕨和金银花都收回了堂屋里。
虽然今晚有星有月,不太可能下雨,但是放在外面接了露水也不好。
……
第二天是个雨天。
几场雨下过之后,田里已经蓄上了水,唐爸洒在建议大棚里的水稻种子也已经出芽,长到指节那么长了,得将之转移到田里,提供更多的营养,好让它继续茁壮成长。
育苗的田在青山脚下,是一块四四方方的小田,被唐爸提前翻耕过,又将淤泥耙匀,最后分割成三个大垄。田里的水量控制过,只漫过泥土薄薄的一层,是刚好能够没过秧苗的根部,又不至于完全泡在水里的程度。
育水稻秧苗是个细致活儿,得一根一根把寸许长的芽密密按进泥里,既要露出一截芽以便成长,又要固定住根部,免得水一泡就飘了起来,其中的技术难度,还是比较考验人的。
所有人一人拎一条小板凳,一字排开坐下,每人发一捧稻芽,就开工了。
唐爸和唐妈是熟练工,动作嗖嗖的,没一会儿就超出其他人老远。唐含略好一些,虽然技术生疏了,但是质量值得肯定。江黛和秦屿就比较手忙脚乱了,半天才能种上一排,进度慢得令人揪心。
在田埂上玩儿的小泽看得十分着急,忍不住大喊,“爸爸,你怎么这么慢呀!”
秦屿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这个很难的,不信你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小泽欢呼着答应,下一秒就要下田,幸好唐妈及时阻止,好说歹说让他到旁边玩儿去了,然后才瞪了秦屿一眼,“你和小孩子置什么气?你说的话他会当真的。”
“我错了!”秦屿下意识地想举手认错,结果这一举,手里的稻芽掉了一半,又手忙脚乱去捞。
好在唐家总共就育这么一点苗,拿出了一天的时间来忙这个,并不算着急。唯一的困难是,这个时节天气虽然已经逐渐转暖,但水里却还是很凉的,虽然穿着水鞋,但踩在水里的时间长了,还是冻得手脚冰凉。
江黛从田里出来,就觉得鼻子有些发痒。但她也没有在意,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回家去洗个澡就好了。
然而回家的路上,因为时间还早,唐含走着走着就分了心,注意到了还没有翻过的荒田里已经钻出了螺蛳,顿时十分心动,招呼着大家下去捞。
这段时间住在村子里,要说口腹之欲其实已经算是很满足了,每天都在变着法儿的吃,但是这种家常菜吃得多了,偶尔也会怀念重口味的烧烤麻小烤鱼炸串,现在既然地里有,顺便捡回去做一顿爆炒螺蛳也不错。
田里的水清亮亮的一层,一眼就能看到螺旋形的螺蛳,捡起来也容易。
小泽蠢蠢欲动,恨不得自己亲自下水去捞,但被所有人严防死守不许下水,只能委屈巴巴地蹲在田埂上,一会儿指挥这个,一会儿指挥那个,最后还是偷偷把手伸进水里,捞出了一个大的。
看他眼神太可怜,都没人舍得骂,只好假装没看见。
最后捞了半盆螺蛳,拿回家洗干净之后,养在清水里吐泥沙。小泽见唐含已经准备做饭,却半点没有处理螺蛳的意思,不由大急,跟在她身后问了好几遍,“姐姐,那个螺蛳怎么吃呀!”
“那个螺蛳要养几天才可以吃。”
“为什么?”
唐含耐心解释,“因为它长在田里,肚子里有很多泥沙,要吐干净了才能吃,不然会吃坏肚子。”
“那我们给它把肉抠出来洗干净就好了嘛!”小泽立刻道。
唐含:“……”一时竟无法反驳。
秦屿立刻接上,“可是要有壳一起炒的螺蛳才好吃啊,没有壳就不是爆炒螺蛳了。”
“可是我们又不吃壳。”
秦屿也败下阵来。
“那我们也不吃姜啊,但是煮汤炒菜还是要放一点调味。”江黛接过了接力棒。
小泽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重新展颜笑道,“爷爷吃姜!”
确切地说,唐爸什么都不挑,有什么吃什么,葱姜蒜这类的调味料也照样可以吃。虽然他只是特例,但家里总共就这么几个人,小泽用他举例,一时竟也不好反驳。
毕竟家里并没有人能吃螺蛳壳。
江黛正要解释,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她连忙转过头,离小泽远远的,顺便逃离了这个话题。
于是这天晚上,他们终究还是把所有的螺蛳肉一个个挑出来,做了个爆炒螺蛳肉。半盆螺蛳,挑出来也只有一碟子肉,一家人吃自然很难尽兴,唐含便提议明天继续去摸螺蛳,多弄点回来吃个痛快。
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吃完一顿晚饭,按理说江黛的情况应该有所好转。但实际上,她却是从打喷嚏变成了流鼻水,抱着一包纸巾擦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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