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康飞想着,还是要去给曾氏抓药,就叫了船老大的女儿双鱼,让她跟着自己,问了瓜洲驿的人,一路就走到瓜洲城内。
他一边走一边就问双鱼,“都说瓜洲十景,好玩么?”双鱼撇着个嘴,“有甚么好玩的?不都是人瞧人么,也就是你这样的呆子,才乐意去玩。”
康飞听了未免大乐,不得不说,这个船娘,真的很有五百年后独立人格的味道,这个时代的女人,在康飞看来,都很不鲜活。
双鱼看他笑容,未免就觉得这是傻笑,当下就啐了一口。
她虽然是个船娘,但是,按照这个时代的标准来说的话,她实际上见过的世面不小,人就是这样,有时候走的路多了,懂的自然也就多了,觉得自己未必比那读书的懂的少,甚至看读书的,未免还觉得对方有些呆气。
瓜洲原本是江中小沙,淤积成岛,在大唐开元年间,因为漕运走仪真,绕了大约好几十里的水路,明人笔记中经常提到走黄天荡,其实就是走的原本的水道,乃是古渡口。
当时润州刺史齐浣(注1)觉得明明和扬州隔江相望,于是就开了一条伊娄河,从扬子江挖到仪真-扬州的运河,因为伊娄河跟里运河交叉,当地就叫汊河,地标建筑就是隋代的天中寺,也就是后来康麻子南下的高旻寺行宫。
泗水流,汴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
瓜洲从那时候就成了重镇,是为,是天下数得着的繁华地方,马可波罗称之为瓜洲市。
明代瓜洲有口四十万,这么多人,足以说明当地繁华了。
只是,在康飞看来,瓜洲未免和扬州太也同质化,走了一条街就不想走了,然后想了想,觉得,五百年后处处美食一条街,步行街,古街,这个滥觞……有时候,还真不能说谁比谁在街上吐槽康飞,引得行人纷纷侧目,康飞瞧着有趣,未免又逗她,“本少爷走不动了,要不,你来背我……”
他只是这么随口一说,不曾想,双鱼低下头嘀咕了两句,真走走到他跟前,随后,往地上一蹲,然后抬头看他,“上来啊!”
这姿态,这话,未免太也惹人遐想,康飞一时间尴尬地不行,不停地揉鼻子,两个鼻孔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古人娱乐少,要不然,哪儿来辟邪画儿上面的三十六招,七十二招,不都是无聊闲得么,故此,旁边未免有那无聊的闲汉就起哄,“那少年,你家婢女叫你上她哩,不怎么不上,要不要我们帮你……”
这话一说,周围顿时轰然大笑。
康飞看了左右一眼,然后,撇了撇嘴巴。
这就是民智未开,有待教化啊!
五百年后,有一帮小鲜肉排老舍的话剧,在卖女儿那一节,大家都很努力,每一个排戏的,脸上都努力流露出同情的神色……这时候,有大拿出来说,你么这个表情不对,在旧社会,围观的人只会幸灾乐祸,而不是你们所流露出的这种同情。
所以说,儒教喊了上千年的教化,最后只有我兔做到了。
为什么康飞老是碰上这种闲汉恶少年,不是因为他有主角光环,而是这个时代的常态。
不打算说话,康飞只是把袖子给撸了起来,他怎么也能称一声剑眉星目美少年的,这一左一右撸袖子的姿势,落在旁人眼中未免就显得极为可笑,旁边人纷纷抱起了膀子,就等着看戏。
把袖子一撸,康飞首先就瞄准了一个露着花胳膊的家伙,不管何年何月,花胳膊似乎永远都是社会闲杂人等的标配,即便翻史书也是如此,的那也是比比皆是,这种人一般冲锋陷阵在前,活的时候或许很风光,但是,很容易成为别人脚下的阶石。
在康飞看来,这些人,那都是属于游戏里面刷出来的野怪。
既然是野怪,那自然是打死勿论了。
他走上去劈脸就对那花胳膊抽了两个大嘴巴子,力气之大,把那花胳膊的后槽牙都打掉了,捂着嘴巴满嘴的血,旁边一看为首的被打了嘴巴子,顿时一拥而上。
这些恶少年的战斗力未必比当兵的弱,所谓恶少年,只是勇于私斗,怯与公战罢了。
一般来说,要是有所谓仁义大哥,把这些恶少年用细酒肥羊笼络起来,在冷兵器时代,未必不能成为一股势力,那许多的英雄好汉,也都是这么干的。
可是康飞却没这个打算,论砍人,我能砍你们一条街,所谓:敌羞,吾去脱她衣。
从一开始的惶恐,到现在喜欢上暴力解决一切,康飞的心理历程,其实也很简单。
明明用暴力就可以解决,我为什么要用别的方式呢?
在众人眼中的美少年就化身猛虎,几乎就是一巴掌抽翻一个。
这些人太也不抗揍了……康飞心说,我跟哈老四混的时候,敌人穿的都是板甲,连个拿弩的都穿着板甲背着大盾,砍上去du直响,你们这些家伙,赤体赴阵,以为自己是浙江兵么?
瓜洲这个地方,虽然距离扬州才四十里的路程,可是,民风却不一样,这个地方,是江防重镇,民风彪悍,扬州有二十五个巡检司,瓜洲巡检司那也是以悍勇善战闻名的。
故此,这街面上的闲汉,虽然在康飞看来,太不抗揍,但实际上,平时也都是号称我要打十个的,却不曾想,十几个惹事精,在瓜洲镇上那也是横着走的人,一转眼,就被全部揍趴下了,满地哎呦哎呦的家伙。
街面上几乎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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