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声音,萦绕在乱葬岗的四周,让一位位邪修脸上浮现出了愕然之色。
许多危机意识强大的邪修,汗毛倒竖,但亦是有一些邪修,流露出了讥讽的笑。
此子可能还不懂得他如今所面临的危机。
“一共二十八位邪修,其中六品邪修八位,五品邪修二十位……都是接了地榜任务,此次出现,只为杀你。”
“陈天玄不在,李修远,夫子亦是不曾出现,你此次是在劫难逃。”
“利益动人心,杀了你,一举两得,不仅能搅乱大夏这滩浑水,起身,握着地蛟剑,拄地。
转过身,身后冥纸在火中烧,伴随着淡淡的黑烟,罗鸿满身正阳之气璀璨夺目。
扫视一眼二十八位邪修,这是一份悚人的力量,若是没有稷下学宫和陈管家,这些邪修,屠光安平县,如吃饭喝水,哪怕安平县中有洛封。
但是,洛封面对这些邪修,亦是扛不住。
白衣飘然而起,罗鸿握剑,这一战,他并不打算慢慢来,他也不是来历练自己的。
哪怕他设下圈套,但是,罗鸿清楚,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身为邪修的罗鸿很清楚,邪修……很邪恶的。
抬起手,半块面具悬浮。
看着邪君面具,罗鸿深吸一口气,实际上,他并不是很想动用邪君面具。
因为,每一次戴上邪君面具,都会遭受到面具中意志的影响,尽管这种影响很少很小。
但是,总归是让人难受的。
“速战速决,然后,回去给小小讲故事。”
罗鸿戴上面具前,呢喃了一句。
下一刻,面具猛地盖在了脸上。
……
寂冷的夜,带着几分凉意,特别是出了安平县后的死村。
用死村来形容一点不为过,鸡山村早被屠光,如今整个村子空无一人,呼啸的阴风吹拂而过,仿佛可以听得到来自阴间村民们的怒吼。
苦月和尚独自来此,身上的白色袈裟在夜风中吹拂。
他双掌合十,身上隐隐有佛光照耀,与这片黑夜格格不入。
村子中杂草丛生,苦月蹙着眉头,望着远处夜空,隐隐可见,一道又一道交错纵横的邪煞,如黑色的云海般在翻涌,翻涌出一片波澜壮阔。
“邪修如云,这便是劫……”
“罗鸿深夜出县城,便是应此劫?”
“故意的,亦或者是无意?”
苦月和尚呢喃着。
许久,他诵念了下佛号。
双掌合十,低下了头,似乎在沉思。
……
马蹄声急促而激烈,将地上的碎石都给崩飞出很远。
洛封俯身于马背,背上的黑红披风在飞扬。
方正和梓薇亦是策马跟随,三人像是三道黑色闪电,在山道上疾驰,从安平县外赶赴鸡山村。
以他们策马的速度,比起马车的速度快上一截,应该是追赶的上,若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亦是来的及支援。
而在他们马踏过山道后不久,安平县的衙门捕快们大踏步奔走,当然,速度比起策马就要慢上许多了。
刘县令得知了罗鸿出城的消息,当机立断,立刻让捕头带着所有的班底出发援救。
援救不援救其实无所谓,刘县令只是为了表个态,毕竟,五千黑甲军还在安平县外操练着呢。
派遣出了所有的捕快后。
刘县令只是穿上了锦袍官府,戴上官帽,正式无比的离开了县衙。
夜色沉沉,他至东山下。
东山之巅,宫阙楼宇在石径两旁的桃花树,时隐时现。
刘县令吐出一口气,登梯直上,于半山大坪,桃花林间,拱手向宫阙,将罗鸿出城之事告知。
东山桃花坪。
一株桃树开的灿烂,一朵朵桃花娇艳,在黑夜中多微微泛光。
李修远地上平铺一条薄毯,侧卧在桃花树下,手握圣人书卷。
他瞥了一眼半山大坪的刘县令,听的刘县令的话语,不由挑眉。
“小师弟可真闹腾。”
“白日刚杀欧阳钊,半夜又出城惹邪修……”
“真是一刻都不得消停,就不能学学师兄我,安安静静看书,做个桃花树下的美男子多好?”
李修远摇了摇头。
春风小楼间,夫子就着烛灯在看着典籍。
听的刘县令话语,不由摇头失笑。
“无妨,让他去吧,他既然敢出城,是劫……是福……都随他。”
夫子道。
他的声音似乎融入了风中,飞出了春风小楼,飞越了宫阙,飞过了桃花瓣间,传到了刘县令的耳畔。
刘县令浑身一震,面色愈发的恭敬。
而小楼中。
夫子合上了书,看向天外夜色。
“白日刚敲圣人钟,夜半便去寻邪修……”
“顽劣小徒,看来愈发的得好好教导了。”
夫子一笑,满屋皆灿烂。
……
罗府。
陈管家披着一件青衫,走出了屋子,踱步到荷花池畔。
池中锦鲤嬉戏,抖乱了平静的湖面。
袁瞎子抱着竹竿,坐在亭榭中,浑浊的目光望着池塘在发呆。
“公子出城去了,要我跟上吗?”
袁瞎子道。
陈管家笑着摇了摇头:“让他去吧,公子心中有数。”
“既然敢出城,就应该明白会遭遇什么。”
“我们不能什么都帮着,他终究需要学会展翅……”
袁瞎子听懂了,感慨了一句:“公子天资卓越,可惜修行时间太慢,否则如今登黄榜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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