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孩子了,身体时常不适,看着厌烦得很,下官便将她丢到西院去了,大人要寻她?”
“你怎可如此怠慢她?!”甘标训斥道,“她是顾小舞的养女,好不容易归你了,以后就是控制顾小舞重要的棋子,你得让她惟命是从才行。”
高世晋轻蔑笑道:“大人不必担心,标记也好了,孩子也有了,她能逃到哪里去?”
另一边,大理寺卿王书忠已经开始提审李长铭。
“宰相大人身上的刀伤,正是你所配横刀创伤,这柄刀还遗留在了现场,你还敢狡辩?!连相关证明之人也没有,还不快快从实招来,是谁在指示你!”
李长铭面无表情地看了王书忠一眼,道:“下官的佩刀为洛江红所窃,他也是下官的证人,大理寺卿这般不问缘由就要定罪,还想将下官屈打成招?”
王书忠冷笑道:“屈打成招?洛江红这几日告假返乡,根本不在王城,如何行窃?”
“大人连寻个人查证的功夫都没有,满朝文武百官,如何就关心一个洛江红在宰相遇刺当日告假的事情?”
陆一川在一边听得心惊胆战,曲璃萤眉头深锁,王书忠脸上一时y-in晴不定,恼怒之下便招呼左右要给长铭上刑。
“大人!宁武的大军长闯进堂来了!”刑具还没摸到,就听得门外侍从慌里慌张来报。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脸迷茫之色,唯有陆一川心中狠狠一跳,王书忠气急败坏地吼道:“还去速速拦下他,这里岂是来去自如之地。”
“根本拦不住啊!他是打进来的。”
仿佛呼应一般,他这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堂外有人鬼哭狼嚎,逸景已经风风火火地闯进堂来,随手将手中夺来的□□丢给追赶而来的侍从,坦然行于堂下。
大理寺御史台一干人等皆是目瞪口呆,曲璃萤更是死死盯着逸景,却在他神色泰然之中看不出个所以。
王书忠脸色铁青道:“大军长这是何意?自以为战功显赫就可以蔑视此地?这岂是随意出入之地?!”
“本官自有不得已而为之苦,诸位莫怪。”像是要诉苦,却语气生硬,气势汹汹。
“哦?大军长想说什么?干涉大理寺审问?来人!拿下!本官自当奏报天子!”王书忠已经拍桌而起。
逸景并未在意身后喧嚣,也并未多看长铭一眼,而是淡淡道:“本官才是刺杀甘仪之人,你们抓错人了。”
此话声音不大,然而他身后正欲扑上前来的侍从立时吓的不敢动弹。
王书忠双眼瞪大,怔怔地跌坐回凳子上,曲璃萤立时站起,险些一步冲到他眼前去,陆一川心中一跳落空,手中毛笔滑落,在白纸上染出一大片墨迹。
满堂寂然。
李长铭也惊恐万状地猛然转头看向逸景。
他依旧是风轻云淡,不怒而威,就连眼底都见不到丝毫情愫。长铭想起萧声崖说过,逸景日渐憔悴,先前并未在意,如今才看得他形神如枯槁,眉宇皆疲累,颧骨突显,脸色蜡黄,比起长铭记忆中那个威风凛凛的大军长相差万里。
这是他执掌宁武军中大权的第十五年,没有人想过他还有如此落魄不堪的面容,没有人想过他还有黯然失神的眼泪。
那一晚重现在长铭脑海中一般,好似一场梦。
这死气沉沉的局面不知何时被打破,陆一川攥紧了手中纸墨,王书忠好容易平复声调,心中只有慌乱没有悲喜,问道:“大军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证据就是刺杀甘仪的那柄刀,将刀交给本官。”
捧着证物的主簿不等王书忠应答,便乖乖将天下飞霜送上。
逸景抽刀出鞘,又一手握紧刀柄一手拉扯刀穗——满座皆惊然,无人能想到,这横刀之中还有一把刀,此间机关令人瞠目结舌。
“除了本官,无人知晓这其中关窍”,逸景将双刀随手一抛,落于脚下,“此刀名为天下飞霜,是冶城刀匠蒋巧受本官委托打造,你们自可前往查察。”
王书忠被他这么一闹手足无策,决议先寻甘标商议再下决断,便匆忙将逸景收押退堂。
长铭看着几人上前来,将逸景押往大牢,心中百味难言,只能望其背影。
“你说什么!?”
顾小舞听得陆一川来报,大惊失色,一时觉得双眼发黑,险些从台阶上摔下去,幸而陆一川眼明手快扶住她。
“继续盯着太医院,让甘仪快快苏醒,本官要前往御史台见曲璃萤。”
“太危险了!”陆一川阻拦道:“此案尚不明朗,甘标只是推断,洛江红也不知去向,这样前往御史台,不知道他们究竟作何打算,也许就成了自投罗网,连大人一同诬告!”
“已经没有办法了”,顾小舞痛心道:“逸景这样举动,保住了李长铭,他自己怕是活不成了。眼下天子已然怒火滔天,若是我们失去了这个盟友,,势单力薄,朝堂混乱,轻易便会被牵连铲除。”
“这宁武的大军长莫非是傻子吗!”陆一川听她这么一说,气得直跺脚,“不如上书求情,让圣人念及往日功绩,从轻发落。”
顾小舞断然摇头:“前功不可抵后过。何况圣人忌惮武官已久,若是轻易联结武官,圣人处以谋反罪名,便是万劫不复!”
陆一川长叹不语。
“司福罗逸景?!”甘标顾不得老成持重,已然惊呼出声,“他这是要做什么?去救自己一个营长?这怎么可能?!”
王书忠满头大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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