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见她这个样子,心里翻了个白眼,已经猜到沈暮歌又在想些什么。暗暗叹了口气,走到她跟前,平静地说道:“好了,咱们不要再为了这个话题而争执了好吗?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所以想赶我走,可是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为了你好,才一直守着不肯走。如今,就让我们彼此成全,就当是为了自己好,行不行?”
沈暮歌低着头,没有给出回答,一直沉思着,像是在做权衡。浮生懒得理她,这个样子,自己就当长公主默认好了。直接跳到下一个话题:“对了,你觉得叶茗德怎么样?能信得过吗?”
“嗯?嗯,应该可信。”沈暮歌被这么一问,也回过神来。
“你就不担心他是用计将你骗来,再来一招请君入瓮?”浮生见刚才被放在桌子的茶已经凉了,倒掉又重新沏了一杯。
“他不会。”沈暮歌摇了摇头。
且不说她与叶茗德从前在京城时结下的交情,加之对他人品的了解,光是父皇能够将十万大军的兵符交到他手上,又将他安置在这个守将位置上数年之久,就自然有可让人信服的理由。如果这是一次y-in谋,那么推自己入坑的,也不是叶茗德,而是她的父皇。皇帝要谁死,谁又能逃得过呢?既然想通了这点,沈暮歌自然不会将j-i,ng力放在怀疑叶茗德上。
“你倒是了解他。”浮生轻哼了一声,自顾自地喝了一口茶,烫得她不顾形象地伸出舌头。
见浮生这个样子,沈暮歌走过去,若无其事地推开她面前的茶盏。见她舌头只是微红,估计烫得也不厉害,暗道:“小心眼。”
“既然他是信得过的人,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跟他商议计划?”浮生见沈暮歌也不准备解释,只好再问接下来的打算。
“约在明日书房。出京前父皇交给叶茗初一个锦囊,让他到了边城后,当着本宫和镇远将军的面打开。”
“我能旁观吗?”
“你说呢?”沈暮歌睨了她一眼。
“我是觉得,这个锦囊里的东西,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万一到时候打开了,场面失控怎么办?就算你信得过叶茗德,那叶茗初呢?毕竟人家是两兄弟,你还是应该多点准备。”浮生其实心里想说,最不能信的其实你那皇帝老爹。
沈暮歌听浮生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道理。毕竟边城她也是头一回来,人生地不熟的,又肩负着这么大一个秘密,若是有浮生陪在身边,自己定是能心安不少。加上浮生的身手,明日里若是真有意外出现,她也能带着自己全身而退。到了此时,她也清楚浮生是绝对不会走了,自己似乎也不愿意让她真的离开。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纠结了。辽族一战,就让她们共同进退吧。
“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这边城不同于京城,到了夜里凉得很,加上又下了雪,待会我让人在你房里多备几个火盆,可别冻着了。”浮生又仔细交代了番才起身离开。
次日一早,叶茗德例行去军营巡查一圈就回了将军府。今日是与长公主约定好拆看锦囊的日子,他自然不敢懈怠和耽搁。可是他也对于那个握在三弟手里的锦囊心中无底,不知皇上到底在里面说了什么。自从三弟被封了送亲大使,爷爷的家书就再也没有寄来过,起初还以为是他老人家身体抱恙,但昨日已经问过茗初,只道是并无异常。也许会与那个锦囊有关,叶茗德心里开始有些不安。
叶茗初如约来到将军的书房,见长公主和二哥早已在里面,才发现自己来迟了。等进了书房关好门,走近了才看到站在房间角落里的站着的叶护卫。
“微臣来迟,还望长公主与叶将军恕罪。“叶茗初说罢就要下跪行礼,被沈暮歌制止。
“叶大使,身在边城,你有君臣之心已可,不必太过拘礼。”
“谢长公主,微臣遵旨。”叶茗初整了整袖口,接着从袖管中取出一个j-i,ng巧的小小锦盒。
沈暮歌眯了眯眼,她知道,这是宫中用来放密旨的锦盒。此时见叶茗初将其拿出来,想必那个锦囊定是藏于锦盒之中了。叶茗德的气息有些乱了起来,三弟手中的锦盒一旦被打开,对于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也许都会产生深重的影响。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所向披靡的镇远将军,此刻竟然有些害怕这小小的锦盒。
浮生抱臂站在不远处的角落,虽然以长公主的心腹为名得以进入书房,可是她并不能作为第四个人平等地参与其中,只能在一旁静静陪伴。这也给了她冷静旁观其他人反应的机会,很快她就发现在这书房中,长公主岿然不动,情绪似乎没有任何波动,而手握锦盒的叶茗初也颇为淡定,反而是镇远将军最为紧张。
嘴角轻轻扬起,浮生心中暗道,这下倒是有趣了。
等叶茗初将锦囊取出,一阵惊呼响起。三道人影皆一同跪下,唯一站着的就是手拿黄绸的叶茗初。当他将锦囊扯开,一卷细小的黄绸段子就滚了出来落入他的手心,伴随着在场其他人放大的瞳孔,他战战兢兢地打开了黄绸,等到众人都跪下他才开口。
显然,这是一道被裹在小小锦囊里的微型圣旨。
作者有话要说: dying in the sun.
第42章
自从那道密旨被叶茗初宣读, 书房里的人没有一个的脸色是平和的, 却俱都恭敬接旨。即使是前一刻还端坐于上座的长公主, 此刻在加盖了玉玺的圣旨面前, 也同其他人一样,唯有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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