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风雨已停;东夷洲的雨,有时就是这样的,来得快而急,但却也去的很快,转眼就是云开雾散,有明媚的阴日之光从散开的乌云后洒了下来,在苍穹之上挂起了绚丽的彩虹。
后堂前的后院里,潮湿的地面上阴气依旧升腾,随风朝着在墙角处小池边飘去,将池边的翠竹环住,修长的竹叶倍显鲜绿。
小池中石制假山傲立,阴风徐来,池中水波不兴。种在池中的睡莲骨朵抬起,缓慢地舒开花瓣,犹如一个个羞涩的少女。
后堂上,萧石竹习惯成自然地蹬掉了右脚的鞋子,曲起膝盖,把脚踩在了自己椅面的边缘。地痞流氓的息气,再次显现了出来。
和石决明边喝着茶,边聊了会天后,萧石竹放下了茶杯,对石决明问到:“一路上,你没得罪或是虐待阎罗王吧?”。
“按义父您的要求,一路走来,除了让他老人家坐了坐铁囚车外,其他时候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话说到此,石决明顿了顿声,好奇地问道:“义父,您是不是想要招抚这个老鬼?”。
萧石竹并没有作答,而是抬起茶杯,昂头把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后,对石决明意味深长地一笑。
偌大的冥界之中,也没有几个鬼知道,其实阎罗王早在几年之前,就被吾丘寿借着去酆都,为萧石竹谋求冥王一职时,暗中给拉拢了。
而阎罗王也在吾丘寿的三寸不烂之舌的游说下,坚信萧石竹能为冥界开创出一个和平的崭新时代,故而一直是表面忠于北阴朝,实则暗地里对九幽国忠心耿耿。不少北阴朝的战略计划,都是他暗地里透露给九幽国的。
不过萧石竹不会就此就把他的身份点破,所以只是意味深长的一笑。
“去把他带到这里来。”放下了茶杯的萧石竹,对石决明叮嘱道:“记住,不要让任何外鬼知道看到,我让你把他带到这儿来问话。”。
“义父放心,我一定办妥了;而且会让他带上手铐脚镣来的。”站起身来说完此话石决明,转身朝着屋外阔步而去。
这么做无非是要让他鬼看来,阎罗王真的像是个战俘而已。
萧石竹也随之起身,踱步走到了窗边站定。透,看着屋外廊檐滴水随风轻洒,愣愣出神起来。
东夷洲中的劲敌一个个的被相继击败,也有三成的东夷洲土地尽在手中,但不知为何,萧石竹少了几分激动澎湃,心中却多了些许不安。
或许是之前每一次征战,除了被断魂箭射中差点死了那次,其他的时候他都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有生命危险的,都不是在战场上而是被他鬼行刺。但来了东夷洲中后,他在漫江城的战斗中就差点嗝屁了,足足昏迷了近十天之事,让他倍觉不安。
而且他总有一种预告,在东夷洲中,接下来的战斗不会再像往常一样顺利。
宫人们已在他沉思之际走了进来,换上了新泡的热茶,也端来了另一盘瓜果与糕点,把之前的撤下。
“啪嗒”,一滴晶莹剔透的滴水滴在了地上,触及地面的那一瞬,就化成了无数的水花散落开来,在地上跳跃而起。
从愣神中缓过神来的萧石竹,看到石决明带着一个黑脸的大胡子人魂,从院外走了进来。
那大胡子人魂手上和脚上的铁镣,使得他步伐沉重而又缓慢,每走一步,都会带起一阵刺耳的咣当乱响。
石决明把他带到了屋中,拿着钥匙给他解开了铁镣和手铐后,缓步退了出去,然后还顺手把大门关上,又带着门口的守卫退到了院门处站定。
萧石竹随之一个拂袖,所有敞开的窗子被一股突生劲风吹动,齐齐关了起来。
霎那间,屋中陷入了万籁俱寂中。
萧石竹面含淡笑地坐到了阎罗王前面,把对方上下一阵打量后,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有点激动地说道:“阎罗王,我九幽国的大功臣之一啊,今日终于见到你的真容了;来,坐吧,坐下我们边喝茶边好好地聊一聊。”。
也正在打量着他的阎罗王,听闻此话猛然一怔,抬手挠了挠头后把双膝弯曲,习惯成自然地跪在了萧石竹身前,磕头道:“小王不敢。”。
“又来。”萧石竹嘀咕完了此言,不仅长叹一声,接着把嘀咕时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笑呵呵地道:“阎罗王,麻烦你把膝盖收起来,把你的屁股坐到椅子上,我们好好聊聊可以吗?”。
“小王不敢。”依旧把额头贴在了地面上的阎罗王,略有颤声地回到:“您贵为冥界藩王,手握重兵还统御着两洲土地,小王不过是鬼都小王,岂敢与您平起平坐?”。
“阎罗王,所谓入乡随俗,在是没有跪礼的九幽国,在老子的地盘上,我让你坐你偏偏要跪着,就不怕我给你定个抗命之罪?”萧石竹玩笑着问到。
闻言沉默片刻的阎罗王,权衡再三,还是赶忙起身,坐到了他的旁边,但却依旧拘谨,还紧张得如坐针毡,额上不断渗出热汗来。
“放松点,你面前的热茶是才换上的,我们边喝边聊吧。”笑了笑的萧石竹,端起了自己的茶杯......
山湾,这处曾经是毛民国南方港口的海湾,今时今日已是今非昔比。
海湾前的海古山上,雄伟坚固的炮台炮楼排列在山上悬崖峭壁间,互成犄角之势。山下青砖墨瓦屋舍遍布林间,卵石小径贯穿其中,路边是碧水幽幽,小桥流水中透着一派古朴幽静。城墙环绕其外,护住岛上屋舍;这座海古山成了一座背山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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