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姐神神秘秘地说,听说舒雨桐的爸爸得了一场急病,从发病到去世也就是几天的功夫。周姐唏嘘道:“他平时很健康,生龙活虎的,那时我们住得不远,有时候能看到他在学校的操场上打篮球。谁能想到呢,突然间就去世了。”
他们一家三口在京城无依无靠,所以在舒爸爸去世后,他的妈妈才带他回了老家啊!孟老师看向远方,目光深邃而又忧伤。
周姐又说道:“他们两口子都是研究生,身上难免有些傲气,平时跟我们的交流不多,但是待人接物都和和气气的。舒雨桐的妈妈虽然跟我借了200块钱,但她把一条项链留给我了,我保存了这么多年,也不指望她还钱了。你把这条项链带给她儿子吧!让他也有个念想。”
于是回到港城之后,孟老师包里多了几张照片和一条项链,心里却多了很多伤感。到了周一,她一早就来到了教室。佟童的座位调到了最南边那列,他正沐浴着阳光用功读书。
孟老师欣慰地笑了,但笑着笑着,胸口又隐隐作痛——要是家里没有变故,他应该不会走那么多弯路,应该原本就是在阳光下茁壮成长的模样吧!
孟老师带走了那根项链,并答应了周姐,如果找到了舒雨桐,一定让他好好谢谢她。但孟老师有一股强烈的直觉,佟童就是舒雨桐。
牛长青也没闲着,自从得知了佟童亲生父母的情报之后,他就四处跟同事打探苏子珊的下落。“孟老师,很遗憾,你找的那个苏子珊,在1995年秋天就去世了。”
“我知道。”
“……?”
孟老师淡然一笑,颇有些伤感:“牛警官,我不太认识他爸爸,但是他的妈妈,我是有印象的,毕竟那年我已经七岁了。”
牛警官听糊涂了:“怎么回事?找来找去,居然找到了熟人的孩子?”
“那年我暑假快结束了,那天上完手风琴课,天下着大雨,爸爸带我去见一位阿姨。他在路上问我,那位阿姨是学钢琴的,人长得漂亮又和气,可惜生活很不如意,如果我愿意,可不可以做她的干女儿。”
“……”
“那时我的家庭很幸福,我从未想过给别人当女儿,所以有点懵。我告诉我爸,见了面再决定。但是见面之后,那位阿姨真的吓到我了……”
老牛也紧张起来:“那位阿姨就是苏子珊?”
“嗯,但当时我并不知道。因为下雨,天色很阴沉,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我走近了看,差点没叫出声来。她家很大,很豪华,但空荡荡的。她瘦得像个皮包骨头,头发乱七八糟,眼神呆呆的。她哪里像钢琴老师?她简直像一个女鬼!”孟老师停顿了一下,纠正了自己的措辞:“这么说不太好,但那时我还小,我能想到的也就是女鬼了。我爸嘘寒问暖了一番,她木木的,没有任何反应。最后我爸指着我说,子珊,以后让星河给你当女儿吧!你俩都是学音乐的,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
孟老师一口气说了下去:“我那时很害怕,居然摇了摇头。那时她才开口说吧——看吧,谁都不愿意接近我。我爸又安慰了她半天,她却只是笑着说,可能就这两天了吧!”
“从她家出来之后,天上雷鸣电闪,我害怕得不行。我爸神色凝重,回到家后,跟我妈商量,要把那位钢琴教师接到家中住一段时间。我妈妈不同意,我爸说,她轻生的念头很强烈,要是我们不拉她一把,她很可能就活不下去了。我忍不住插了一嘴,问道,她为什么想自杀?”
“我爸说,不到半年时间,她的丈夫和儿子都死了。”说着说着,孟老师身体发抖:“我听了之后很同情她,想了一晚上,答应我爸,同意做她的干女儿。结果当天晚上我爸告诉我,她自杀了。她的儿子是被海浪卷走的,所以她也选择了跳海,最后连尸身都没有找到。”
“听到她跳海的消息后,我自责了很长时间,如果那天晚上我答应了她,愿意当她的干女儿,那她会不会觉得生活有一点希望,从而活下去?我爸安慰我,没什么用的,丈夫死后,儿子是她唯一的念想;儿子一死,她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动力了。她的丈夫是我爸爸最珍惜的学弟,也算是他的学生,所以在得知他家的不幸遭遇后,我爸他们想方设法让她多活了两个多月,但是,或许对她而言,那段时间并不比死了更好。”
牛长青很久没说话,这么命苦的人,用什么语言形容都很苍白。他叹气道:“谁知道呢?她儿子并没有死,可这一辈子已经天人永隔了。”
“这也是我最想不明白的地方。她儿子被海浪卷走了,怎么可能又出现在幸福三村?虽说港城的海岸线很长,但从幸福三村到最近的海边,也得有五公里,一个两岁多的孩子,可能走那么远吗?而且那里并没有沙滩,一个孩子不可能单独去那里。很显然,他是被人带着去海边的。他究竟是坠海后被人救走的,还是在海滩上游玩时被人抱走的,这真的很让人费解。”
“剩下的就交给我来查吧!”牛长青豪迈地说道:“你能查到这么多,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你陪佟童参加高考,我来调查当年发生了什么。说实话,我真的挺佩服你的。”
“多谢夸奖,我并没什么厉害啦!去年大学毕业,考警察也没考上。”
“哈哈,你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怎么会想着考警察呢?当老师多好。”
“反正想不想也无所谓了,我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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