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目光在他身上落了一瞬,又移开,再落在皇甫敬的尸身上。
皇甫翰钰眼底深处一片阴沉,抱着皇甫敬的尸身,向着皇上下跪,痛哭失声:“请父皇为儿做主,儿一年前已经失去一个儿子,如今,竟然连长子都失去了!父皇,儿臣身为太子,遭人嫉恨。但孩儿们何辜啊?”
皇甫翰钰将一年前回藩途中的第七子皇甫弘致的死又翻出来,再加上现在皇甫敬的尸身就在眼前,触目惊心,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当目光再次落到皇甫景宸身上时,简直有如刀剑般锋利。
不过,皇甫景宸坦然站在那里,神色平静,问心无愧的模样。
皇上再次把目光移开,看皇甫锦宣:“你为什么要取他面前的那杯酒?”
皇甫锦宣似是怔了一怔,才道:“皇上,是侄孙胡闹。侄孙在宫门外和诚王世子打了一架,侄孙是故意跟他过不去。当时,宫侍刚刚过来添了一轮酒。那杯酒是满的,侄孙没想那么多,可侄孙万万没想到,酒里面竟然会有毒!要不然,就是侄孙自己喝了这杯酒,也绝不会让敬堂兄喝这杯酒的。”
“你的意思是,诚王世子也不知道这酒有毒?”
皇甫锦宣道:“咱们一桌的酒,都是宫侍过来添酒。诚王世子之前已经喝了好几杯,这一杯刚刚斟满。他还没碰上杯子,就被我抢了。侄孙虽然和诚王世子置气,但绝不能昧着良心胡说八道。皇上,都是侄孙的错,侄孙不该跟诚王世子置气。但是皇上,下毒之人思恶毒,竟然对诚王世子酒中下毒,敬堂兄是阴差阳错之下,才误喝那杯酒的!”
皇上目光深如大海,里面没有透出任何情绪,他招来禁军都统领,对他吩咐一声。
那禁军都统领立刻就把人分批排查。
当然,所有人还是在天华轩里不得离开,在出事之初,禁军已经封锁了现场,除皇上皇后等一从嫔妃,太子篱王等皇子在一边休息之外,所有人,包括那些服侍的宫人们,全都被看管起来。
最先被排查的就是皇甫锦宣,那杯酒是由他端过去的。
禁军都统领看见皇甫锦宣,也是头疼得很,他问道:“你为何要给敬公子敬酒?”
皇甫锦宣道:“当时,很多堂兄弟给敬公子敬酒,都被他推了。咱们这桌的卓堂兄说,谁要能敬大公子酒,大公子赏脸喝了,他明天就去月满楼开一桌做彩头!是我一时少年意气,想要出风头,就去敬酒了!”
禁军都统领立刻就派人去把说这话的皇甫卓给叫过来。
这皇甫卓是七皇叔的孙子,七皇叔早就瘫痪在床,皇上继位后,怜他残疾,对他们这一支还挺照顾。
皇甫卓吓得连说话都差点不会了,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抖得像一只风雨中的鹌鹑。
禁军都统领问话,他赶紧点头,脸色惨白地道:“敬堂兄是我的仰望的存在,当时咱们兄弟们去敬酒,他都没有喝。我才说了那句话,我说完后,皇甫锦宣就去敬酒了。可我真的不知道,皇甫锦宣会端着一杯毒酒过去!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
这桌上的人都一一问话,事实和皇甫锦宣,皇甫卓说的一般。
禁军都统领问皇甫景宸:“景世子可知酒中有毒?”
皇甫景宸看他一眼:“都统领大人,宫中赐宴是皇祖父的意思。一场家宴,参与的都是骨肉至亲。本世子若知道酒中有毒,之前的酒我还敢喝吗?”
禁军都统领:“……”
他之前已经交叉问过了,这位诚王世子喝了好几杯酒。在一桌上,既不过份安静,也不过份张扬,但酒是宴上的酒,菜是宴上的菜,他的表现也一点异常都没有。
禁军都统领:“你知道有谁想毒死你吗?”
皇甫景宸轻轻叹了口气,道:“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一年前,皇祖父寿宴过后,我回去云州的路途上,曾经有好几波人过来杀我。幸亏我身边跟的人多,而且遇到贵人相助。才保住了这条命。现在的皇宫之中,没招谁没惹谁,竟然又有人想要对我动手。可能我这人天生比较倒霉!”
禁军都统领:“……”
这叫他怎么接话?
皇家子孙的日子表面看来光鲜亮丽,高高在上,富贵无比,但他身为禁军都统领,对皇室倾轧看得多了,深深明白,其实他们的日子没有那么好过,至少,不是所有的皇子皇孙们的日子都是这么好过。
看这位,诚王殿下当初少年无双,意气风发,在诸皇子之中,那可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十几岁,在军中就建立了威望,打仗的时候身先士卒,硬是把一个来侵的蛮族打到灭族,解决了南夏边境数年混乱。
这样的功劳,当时谁不羡慕?这位军威凛凛的少年皇子,却偏偏爱上了一个江湖女子。
这一下就一发不可收拾,拒绝娶皇上为他安排的大家闺秀,重臣之女为妃,和皇上梗着脖子对着来,气得皇上在御书房一砚台把他砸得头破血流,也不松口。
最后,皇上气狠了,封了他个诚王,把他赶去藩地,眼不见心不烦。这么多年了,父子关系也没有缓和!
现在他的儿子才到京城,就被人动手。
这禁军都统领心中阴谋论都快出来了。
不会真的是皇上要对他动手吧?
不过他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虎毒尚且不食子,当初惹皇上生气的是诚王,皇上不可能对诚王的儿子做出什么事。
这诚王世子也是够倒霉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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