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皱眉,沉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还有人对诚王世子动了手?”
太子道:“父皇明查,此事千真万确!”
如果他完全推翻之前所说,那就是欺君之罪,现在他承认一半,留一半死不承认,把眼前这关先过了再说。
皇上挥挥手,道:“此事疑点重重,如今既然没有确实证据,相关人等留下,其余人退朝!”
太子的咬牙不认,篱王和梁王的指证,还有三司的查证结果,表面看起来扑朔迷离,但众臣们哪个不是心思玲珑之人?
皇上这时候让众臣都退下,他们反倒松了口气,这种事,还是不要参与的好。知道得多未必是好事。
一天之内,大朝会改成小朝会,小朝会直接在半途驱散众臣,怕是在皇上这一生的执政生涯里都是首次。
皇上头疼,他怎么生了这么一帮不省心的东西?
身为相关人等的闻苑廷等人:“……”
自认自己是无关人等的康王悄眯眯地就要退走,皇上招手:“勉侄留下!”
康王:“……”
这种事他不想参与啊,但是皇上开口,他只得应道:“遵旨!”
皇上还留下另两位皇室宗亲。
这件事,是国事,但也可以说是皇甫家的事。从皇上留下的这些人看来,就可以看出,皇上并不想太多人知道真正的内情。至于后面的结果如何,就要看皇上的心思了。不过,若真是一切证据齐全,皇上也不能太过偏颇。
篱王目眦欲裂:“皇兄,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死经纶,就因为经纶出类拔萃,你担心他得父皇看重,威胁到你的地位吗?可那时候,你都还不是太子!”
这话就诛心了,这不是间接证明了,皇甫翰钰早就有了这个念头,所以他对付梁王,算计梁王,岂不就是实锤了?
太子急忙道:“老九,你不能含血喷人,我说过我没有对经纶动手,那时候我远在青州,京城的事怎么知道?”
“你既然会对诚王世子动手,对经纶动手又有什么出奇?”
“那不一样!”太子怒色,更加悲怆地道:“父皇,儿臣有错,儿臣是一时气愤不过,这才做了错事,但这只是临时起意,之前发生的事,真的与儿臣无关啊!”
“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临时起意法?”皇上脸色沉沉。
但是,听到这话的太子却从里面听出无限生机来,只要父皇肯信任他,这就表示他还有机会。他痛心疾首地道:“因为诚王和诚王世子,我的敬儿才会被毒杀身亡。儿臣心伤敬儿之死,才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可儿臣真的没有对经纶动过手,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啊!”
“糊涂!”皇上怒极,指着他骂:“敬儿的死只是意外,当时诚王世子也是受害之人,你痛失爱子,心中悲伤,怎么可以把这份痛苦和悲伤又转嫁以诚王的头上?”
他把砚台抓起,猛地砸出,正好砸在太子的额头,太子被砸得头破血流,心里反倒更加放心了,他却哭得更加诚心诚意了:“父王,儿子错了,儿子一时糊涂。儿子想着,若不是诚王当年的旧仇,也不会有龙栖族主的女儿来下毒,要不是诚王世子也在宴席之中,又怎么会有那杯毒酒?敬儿怎么会误喝,枉送性命?儿子想岔了,其实儿子当时也很犹豫,才一时鬼迷心窍派出安东三鬼,但安东三鬼说了,就算他们没有去,诚王世子也活不成,当时他已经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皇上猛地看向闻苑廷三人:“那些事先伏击诚王世子的,又是何人?”
闻苑廷三人:“……”
奏折里写得明白,现在皇上还要问,这就是他想保太子?
不过,关于诚王世子被刺杀一事,他们手中的人证,的确只是安东三鬼,这安东三鬼,便是在神秘人的指引下,他们顺着线索查到,费了一番力气才抓到的。
现在太子已经承认了安东三鬼是他的人,却一口咬定安东三鬼去的时候,诚王世子已经先遭遇了一波刺杀,这就是还要牵扯人出来。
三人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讷讷地道:“如今证据稍有欠缺,臣等不敢妄言!”
皇甫宇轩忽于此时开口,声音冷静清晰:“三皇叔,经纶堂弟的死你可以推掉,诚王世子的死你可以说是因为敬堂兄的缘故一时迁怒。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派杨宽在我父王身边,引诱他做下错事?我父王当时是太子,你处心积虑,设下那样的计谋,不该给我父王一个说法吗?”
太子冷厉的眼神落在皇甫宇轩身上,太子是个不中用的,但他这个儿子不可小视,竟然和老九勾结在一起,这是要和老九一起,给他致命一击啊!
他一脸正色地道:“宇轩,你怎么也人云亦云?你王叔我没有做过这种事!你父王自己犯错,怪不到别人身上。就算是身边之人引诱,但那身边之人与本宫也没有关系。你们动的什么心思本宫知道,但本宫没做过的事,你们别想赖在本宫头上!”
皇上目光阴沉沉地,使整个龙驭殿气氛沉重,人人都感觉到头顶仿佛压着一座大山,他冷冷道:“既有人证,那便宣人证!查,给朕查清楚!”
安东三鬼那边问也问不出什么了,皇上所谓的宣人证,当然是查杨宽,查梁王当年的事是不是有人算计。
太子觉得皇上心里还是维护着他的,再加上他又自认为一应事情做得干净,虽然杨宽这件事出了他的控制,但是杨宽但凡聪明一点,也不敢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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