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贾其力见陈宏义在牛王寨大举伐木,以为陈宏义要扩建寨子长期据守,于是派手下左都尉乌戈突利带了两千人出城去断梁军粮道,右都尉居无治带一千人去袭扰牛王寨。
帕贾其力见二将出城后很是担心,毕竟对面的统帅是陈宏义,从来也都是陈宏义派兵先断了对手的粮道,陈宏义不可能不派重兵把守粮道。但如果不和陈宏义交手便龟缩在城里,给手下众将以及城里的世家富户也交代不下去,只好让这二位将军去打个败仗了回来好全力守城。
乌戈突利一路上怨声载道:“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大汗,竟然带着你们来干这送死的事,待会儿我们打一阵就跑,留的命在,回去也就是挨顿鞭子而已”,众军士也是十分欢喜,毕竟谁都不想送死。
待乌戈突利往东南走了百里,便遇上梁军运粮的车队,乌戈突利定睛一看,梁军运粮车队竟然只有几十名轻骑兵和几百步兵护送,准备冲上去劫粮。旁边副将拉着他的马缰绳:“左都尉,梁军素来用奸计诓骗我们,小心有诈!”
乌戈突利一想也不敢盲目冲杀,于是隔着梁军运粮队三里路的距离跟着,又派出五十名骑兵到各处探查。走了二十里路,确定没有埋伏后,便冲上去劫粮。梁军兵少,大部分战死,只有几名骑兵逃了出去,乌戈突利劫夺粮车两百押回了襄国。
这边右都尉居无治带着一千人也是不敢上山,只在山下转悠放箭,梁军众将纷纷向陈宏义请战,陈宏义却不许,众将恨恨而去。刘简也不理解今日陈宏义为何一反常态,便在晚上单独去找陈宏义。
陈宏义早就等在中军营帐内,见刘简到了,便拉上他一起上了山腰间一块巨石之上:“韩王,以后的担子你要多承担一些了,老夫从现在起要打败仗了”,刘简伸手给陈宏义擦了擦肩上的冰雪:“师父哪里话,师父几十年来都未曾一败,今日之敌不过跳梁小丑,怎么会败呢?”
陈宏义一指天上:“你看见月亮了没有?”
此时正是月底,刘简看不到月亮但也只得抬头看了看:“师父,弟子愚钝,这天上没有月亮”
陈宏义笑了:“其实月亮一直都在,只是我们看不到,就如同现在的陈家军,大家都认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谁又知道背后的艰辛和凶险?精兵强将在我的手里或许还能听从号令,但我有一天不在了,这精兵强将转眼之间就是骄兵悍将跋扈不臣,到时候闹出乱子又要生灵涂炭了。而且漠北的那些人,虽然不食王化,但他们比我们更能忍耐和学习,如果我们看不到这一点,将来是要吃大亏的。如今收复河北诸州郡在即,我打败仗,你打胜仗,既能让朝廷安心,也能让将士们服从你。不过这样一来却把你架在火上烤了,历来宗室领兵都是朝廷大忌。不过皇帝好像有意让你领兵,这一点老夫也没能想透”
刘简跪在陈宏义面前:“老师为了大梁为了我殚精竭虑,可我却毫无察觉,我真是对不起老师啊。老师这一世英名当真要在这襄国送掉?”
陈宏义放声大笑了一阵才说:“我年轻的时候,争强好胜,要做剑法第一书法第一功臣第一,后来发现这争了一辈子到最后却不是自己想要的,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我所想的只有早点结束这乱世,让百姓能过几天太平日子,我也能回老家钓鱼写字。至于什么战神之名,还是不要了,历来的所谓战神都不得善终,老夫还想颐养天年呢?”
刘简不得不再次佩服起自己的师父来,想不到他老人家的境界已经超出了世人许多。陈宏义把刘简扶起:“从现在起,我的每一道命令,你都可以和我争一争,让将士们看看你不是唯我命是从,重要的是让朝廷也看见咱们不是铁板一块!”
刘简热泪纵横:“简儿一定听从师父教诲,按师父说的去办!”
第二天,几名运粮的骑兵逃进了山寨,向陈宏义哭报粮草被劫,陈宏义大怒:“皆是尔等不肯力战贪生怕死丢了我军粮草,来人!将这几个临阵逃脱卖粮资敌的给我砍了!”
刘简马上出来:“大帅不可,这几人也是力战敌军才能逃得性命来报信给我们,要是没有他们,敌人扮作我军运粮队混进来那可就大大不妙了!还请大帅饶了他们!”
陈宏义顿了顿,看向众将,又有几名将军也下跪为这几人求情,陈宏义一挥手:“罢了,既是韩王求情,你们的人头暂且寄下,不过活罪难免,给我拉出去鞭打二十”
几人谢过陈宏义和刘简,一旁的卫兵把他们全都拖了出去鞭打。
帕贾其力初听人来报劫获来了梁军粮草,以为是乌戈突利虚报战功,并未在意。当乌戈突利带着两百车粮草进城时,帕贾其力反复揉了揉眼睛才敢去看,这乌戈突利在黑旗汗国也就是一个武功平常的将军,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能击败陈宏义的运粮队还缴获这么多的粮草。帕贾其力突然拔刀扎开粮车上的口袋,再把刀一抽,黄澄澄的粟米流了出来,帕贾其力又让人把其他车上的口袋都扎了,也全是粟米稻谷。原来帕贾其力还是怕这粮车是假的,这回他总算相信自己武功稀松平常的左都尉立下了大功。帕贾其力灵机一动,忙让乌戈突利把粮车拉出城去,把梁军旗帜也竖起来向陈宏义叫阵。
山下一阵喧闹,梁军全在山上看着,只见山下两百粮车依次摆开,插着梁军旗帜,帕贾其力一马当先在前面大叫:“谢谢陈将军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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