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或跃怔怔的坐在原地,看着曾经的江姐姐,变成了眼前的江哥哥。不能怪他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实在是江斐然与江贤妃相差巨大。
不是男女有别的不同,而是江贤妃的长相只能说是清丽有余,然姿色不足。不然别人夸她,也不会尽从气质入手。就像那句老话,当一个美女不够美的时候,你可以夸她气质好。这辈子的江斐然却是耀眼夺目的影帝,不仅需要出神入化的演技,也要拥有让人过目难忘的外表。
最重要的是,谁能联想到呢?上辈子以“善诗文”著称的贤妃,这辈子会选择当一个演员。
“因为只有当演员才可以让我在短短百年间,体会到远超百种人生的喜怒哀乐。”闻或跃还没有问,江斐然便已经为他的陛下进行了答疑所惑。
闻或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表妹那个脑子都能写书,江贤妃选择了当演员好像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而且,每个当红的明星身边,总会围绕着一个以他为中心的工作室团队。明星既是门面,也是大脑,您是知道我的,我喜欢这种感觉。”旁人会觉得,既然江贤妃拒绝嫁给皇帝,那肯定是淡泊名利的,但事实上并不是,他喜欢一切尽在自己掌控的感觉。这才是他和家族的核心矛盾,他因为性别始终无法受到重视,成为说了算的那个。
当日殿上,闻或跃问江菲然愿不愿意当皇后,她内心最深的挣扎不是和家族,是与自己的野心。他想手握大权,但他不想通过给皇帝生儿子来达到目的。
这是很少有人能够看破的,甚至会有人觉得江贤妃很矛盾,或者是个沽名钓誉的人。
但在江菲然自己看来,自己的想法才是正常的。女人为什么不能拥有野心?她不想当皇后,就代表了她不想当大臣吗?
她以为永远不会有人懂她的,直至她遇到了闻或跃。
她为他出谋划策,平衡局势;他许她光明未来,璀璨前程。这才是两人一拍即合的起点,比起和自己的后宫谈情说爱,闻或跃更喜欢和他的后宫共谋大事。
江尚书确实猜对了,闻或跃登基时虽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却也确实是求贤如渴。只不过比朝堂上那些骑墙两面倒的老狐狸,闻或跃开辟了另外一条全新的道路,找到了史无前例的智囊团。是给只把她们当工具人的家族父兄拼命划算,还是给自己的未来牟利划算,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称。
聊开之后,闻或跃和江斐然很快便再次进入角色,回归了当年商讨朝政时的工作狂模式,开始了互通有无的问询。
好比,“在我昏迷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闻或跃之前虽然百度过与自己相关的历史,但大概是他这个皇帝实在是没有什么作为,百科里也不过寥寥数语,透明的可怕。对于启昭帝的死,现代追溯到的记载大多都是一句——启昭帝在大婚之夜陷入无端昏迷,不过短短数月,便驾崩于无为殿。
这甚至成为了启中期著名的三大迷案之一,现代人根本没有办法探究到当年的真相。
闻或跃想知道更多的细节,就只有让当事人给他讲述。
可惜,江斐然也不算是当事人,知道的并不多:“您出事时,我们一开始甚至都不知道是您昏迷了,我虽有猜测,却苦无探究之权。”支持后妃们的皇帝昏迷了,她们也就再难说了算了,“皇后娘娘第一时间下令封锁了各宫,为防私下串联,不许大家随意走动。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没能亲眼得见,只能给您说一些事后打听来的消息。”
说到这里时,服务生正敲响了包厢的房门,随后便端着一道道摆盘精美的热菜从备餐间走了进来。
江斐然约闻或跃的,是一家据说祖上出过御厨的宫廷私房菜馆。菜色是比不过真正的御厨的,只能说胜在环境好,**佳。
最先从屏风后面出来的服务生,很显然是听到了江斐然最后的一两句话的,仍能端着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袅袅婷婷的依次上菜,不见丝毫惊讶。上完菜之后,她还特意征求了一下江斐然的意见,是否需要留两个服务生在备餐间。
“我们自己就可以了。”江斐然笑着送走了所有的服务人员,然后便自然而然的站起,来到闻或跃身边,拿着公筷开始布菜。
江斐然的动作实在是太过顺其自然,闻或跃甚至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这样有哪里不对,只开心的和江斐然分享起了自己在现代的吃饭心得:“刀工确实不如御膳房的薛娘子细致,但是花样多,够新奇,也是别有风味。”
这一桌子,就没有闻或跃不喜欢吃的。
“是嘛。”江斐然笑弯了一双眼睛,“那您可要多吃些。”
“不对!”闻或跃咽下一口樱桃肉后,这才意识到,“现代社会,人人平等。”况且他已经不是皇帝了,他也不再是他的妃子。
“礼不可废。”江斐然的主意却正的很,很轻松就把要站起来的小矮子陛下,又给重新给摁回了座位里。江斐然不讨厌规矩,他只是讨厌错误的规矩。好比女子无才便是德是他所厌恶的,但知恩图报却是他所再赞成不过的。
他喜欢一切都井然有序,纹丝不乱。也就是传说中的强迫症。
比起古代,他确实更喜欢现代,虽然现代也有种种不足,但至少它在试着包容各式各样的人存在,试着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平等。
江斐然在给闻或跃夹了一筷子糖醋小排后,就再次讲起了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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