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公文那几个衙役就落荒而逃,黄山村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禁地,正常人对这里都是避之不及。
沈行知则拿着公文回到家中,迫不及待的翻阅了起来,这些公文都是近半年的,其中最多的是关于黄山村赋税的记录,还有几件是县衙接的关于黄山村的诉讼案件。
公文中签字最多的就是田万的名字,这个时代县衙人手有限,许多不紧要的权利其实也都下放到乡里的,田万作为乡长会经手许多事情。
沈行知花了近半个时辰,眼看就要将公文看完了,可是却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到后来他已经不怎么抱希望了,因为公文的日期已经到了三个月前,这已经是他离开黄山村几个月后的事了,然而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异常。
不过就在沈行知不抱希望的时候,他忽然翻到一份公文,上面有一段内容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黄山村田万之妾褚氏,不守妇道与人通奸,村民以宗族礼法处置,将其侵入猪笼,至村北小山坡处,村民群情激奋,以乱石掷之,后滚落水潭溺亡,翌日大雨,尸体未能打捞。因符合宗族礼法,故此不予立案。”这是一份县衙书吏的办公记录,而内容是黄山村主动上报的。
看到这段记录,沈行知面色变得很难看,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也随之烟消云散。不过他相信褚人美不是那种不守妇道的人,这件事一定内有蹊跷。
“从这记录上的日期来看,褚娘子就死在半个月前,难道说为我打扫屋舍的是她?昨夜她的声音是怎么回事?那鬼打墙难道是她弄出来的?”沈行知脑海中想到了无数的可能,一些疑惑也初现端倪。
虽然沈行知心中也很不忿,但是如果仅凭这段记录,无论是村民还是县衙做的都不算有问题,因为这个时代这样的事情不仅合情合理,而且还合法。
“莫不是褚娘子有冤情?死后化作厉鬼寻仇?那田万又在哪里?”沈行知将公文丢在书桌上,起身在屋内踱步。
“村北水潭,或许那里会有线索!”片刻后沈行知停下脚步,伸手拿起放在案几上的芷蘅剑,再次朝着村北而去。
这一次沈行知顺利的走出了村子,很快他就来到了熟悉的水潭前,此刻水潭平静的连一丝波纹都没有。
但是一想到褚人美的尸体还沉在潭底,沈行知的心中也不禁有些悲切。
沈行知在水潭边默立了片刻,没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而后他绕过水潭,来到了一处小山坡上,这里就是那段公文记录中褚人美被村民用石块投掷的地方。
小山坡不算陡峭,不过顺势而下正好会落入水潭,这倒也符合公文中的记录。
“褚娘子一介弱质女流,如果有很多村民用石块投掷她,很可能这山坡就是他的死亡现场,她也不是滚落水潭淹死的,而是被村民乱石砸死的......”沈行知一步步的向山坡走去,脑海中开始勾勒出半个月前村民乱石砸死褚人美的画面。
“难道你真的化为厉鬼了?用同样的死法来报复村民?那昨夜你为什么要引我来这里?你是在帮我?”沈行知距离山坡越来越近,他忽然想到昨夜自己遇到鬼打墙,虽然过程很是诡异离奇,但结果却是自己内力突破了境界。
沈行知慢慢走下山坡,他看到在这并不算大的山坡上,果然又许多碎石块,而且这些碎石还大多集中在一片区域,而且坡上的小树杂草也有明显的压痕。
大白天一切倒还如常,不过沈行知还是小心翼翼,很快他就看到那堆碎石种,隐约间还有一些殷红的血迹。
沈行知快步走上前去,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捡起一块碎石,果然那碎石上还有斑斑血迹。
只是粗略一看,这里的碎石便有上百块,而且大多数都沾染着血迹,显然村民们就是用这些石块砸死褚人美的。
一想到褚人美被乱石砸死时的惨状与绝望,沈行知的心中就很不是滋味,他下意识的用力握紧手中碎石,内力汹涌之下直接将碎石捏成粉末。
“褚娘子,本官一定将此事调查清楚,若你真是被冤杀的,定会还你一个公道。”沈行知脑海中浮现出那日与褚人美道别时的情景。
沈行知缓缓起身,准备再去水潭四周看看,争取想办法先将褚人美的尸体打捞上来。
不过就在他起身的刹那,眼角的余光看到几块碎石间泥土与其它地方明显有些不一样。
那是一片只有碗口大小的泥土,不过明显比其它地方泥土要松散许多,而且泥土中还混合着大量的血迹。
沈行知再次蹲下身子,仔细的打量起这片泥土,片刻后他拾起一根小树枝,用树枝轻轻的一点一点的刨动泥土。
沈行知刨的很仔细,生怕错过了什么,很快他就在混着血迹的泥土下有所发现了。
当看到泥土下淹没的东西时,沈行知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他将手中木棍丢弃,直接用双手小心翼翼的摊开泥土,将一个很普通的玉镯拿了起来。
“怎么会是我送给褚娘子的玉镯?从埋藏的环境和深浅来看,似乎是她慌乱中用手刨开泥土将玉镯掩埋的,她临死前要极力掩盖此物,莫非村民眼中的奸夫是我?”沈行知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能因为自己送的这个镯子,让田家误会褚人美与人通奸。
只是这个想法刚出现在沈行知的脑海中,又很快被他否定了。
首先他与褚人美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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