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昏迷,梁言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到似乎有人往自己嘴里灌了什么东西。
他虽然有心反抗,但奈何四肢无力,连眼睛都睁不开。起身来,向他躬身行礼,一揖到地,
“在下梁言,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那道士瞥他一眼,微微笑道:“你小子昏迷了足足一个月,此番大难不死,身体还很虚弱,这药液有助于你恢复元气,快趁热喝了吧。”
梁言看了看那碗黑色药液,却没有马上行动,而是笑着问道:“小子刚刚醒来,也不知该如何称呼恩人,还是先请教道长道号。”
那皂袍老道眉头一皱,微感不耐道:“贫道道号云虚子,你若是附近散修,应该知晓我乃云虚观创派祖师。”
“原来是云虚道长!”梁言面色一肃,对着其又是一礼。
此人修为梁言早已看出,乃是筑基巅峰,半步聚元的境界。放眼赵国,确实已经可以开宗立派,震慑一些小型宗门了。
云虚子点了点头,又一指那碗黑色汤药,开口道:
“这碗药液我用许多珍贵药材作引,对你的伤势恢复有很大帮助。你之前重伤垂死,都是靠我用这灵药续命的。这药熬成之后,趁热服用最佳,你快些将它喝了,以免耽误药效。”
梁言瞥了那碗汤药一眼,仍然不为所动,只是故作好奇道:
“小子对灵药一道也颇有研究,却没见过此等汤药,居然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不知道长可否告知,这配的是什么药,也好让小子长长见识。”
话说梁言自卓不凡一事后,方知人心险恶。
他之前对卓不凡引为知己,没想到最后却被其算计,几乎身死道消。虽说最终阴差阳错下保得性命,但性格也因此变得谨慎不少。
云虚子见他一直岔开话题,半分喝药的打算也没有,忽的两眼一眯,双手背至身后,冷声道:
“小子,你不用一直试探我。实话跟你说了吧,这药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所谓图穷匕见,正是如此。
梁言心中一惊,向后连退几步,暗道一声:“果然!”
他受伤不轻,又与此人非亲非故,以此人一宗之主的身份,又岂会大费周章,救他这么一个毛头小子?
要说这里面没有什么猫腻,梁言是不会信的。
“哼!小辈,你躲得过吗?”
云虚子冷笑道:“你试着将灵力运至少海、神门、少冲三穴,看看有什么变化?”
梁言听后神色微变,将信将疑的调动起自身灵力,按云虚子所说运至少海、神门、少冲三穴。立刻一股钻心疼痛袭来,饶是梁言心志坚定,也忍不住闷哼一声,跌坐在地。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梁言咬牙喝道。
“嘿嘿,化骨噬心丸的滋味如何?”
云虚子阴沉着脸道:“实话跟你说了吧,你眼前的汤药既是解药,也是毒药!你每喝一次,毒性便加重一分,发作时的痛苦也更深一分,但若七日不喝,便立刻暴毙身亡!”
梁言听后耸然一惊,心中暗道:
“这毒药也太过歹毒了吧,想要延缓发作,就必喝此药,但每喝一次,毒性又加重一分。如此循环往复,无异于饮鸩止渴!”
想到这里他苦笑一声道:“我与道长无冤无仇,为何如此算计在下?”
“无冤无仇?”
云虚子哼了一声道:“小子,若是没有我,你早已经是枯骨一具!我便就在此地将你斩杀,那也是天经地义!”
梁言听后沉默半晌,忽然从地上缓缓爬起,这次他没有丝毫犹豫,竟然就这么径直走到石碗面前,将那碗黑色药液一口饮尽。
“道长既然救我,必是有用得着小子的地方。小子这条命既然是道长捡回,那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只要道长所求不是太过有伤天和,我自然鼎力相助。”梁言看着云虚子缓缓说道。
“呵呵,你小子倒不是个死脑筋。”
云虚子脸上难得的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道:“你放心,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你只需跟我去一个地方,替我破解里面的一个禁制,事成之后,这化骨噬心丸的解药我必赏赐于你。”
“哦?小子不过区区练气修为,有何能耐可以助前辈破阵?”梁言奇道。
“这个你就不用多问了,到了那里自会清楚。”云虚子一摆手,口中淡淡说道。接着又一挥袖,将地上一些未用完的灵材收入储物戒中,转身朝洞外走去。
“此去路途遥远,我俩需加紧赶路,这便出发吧。”
洞口外传来云虚子毫无感情的声音。
梁言微一沉吟,也信步走出山洞。此时已至深冬,外面鹅毛大雪洋洋洒洒,深山之中银装素裹,一股寒气自鼻间直入肺腑。
梁言体内混混功悄然运转,将这股寒意化去,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蓑衣草帽穿戴整齐,这才快步上前,跟在皂袍老道的身后。
白茫茫的雪山中,二人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这漫天风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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