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晌午,顾鸣二人便踏进了太平镇。
沿主街道走了不远,便见到了辉煌气派的曾家大院。
一到门口,门口值守的家丁看了看顾鸣二人,感觉不像是普通百姓。
脸上顿堆起一副笑容问:“请问二位找谁?”
聂鸿书掏出一张贴子:“麻烦把这张拜贴交给你家老爷。”
“好的,二位请稍等。”
家丁一溜烟跑向后院方向。
过了一会。
院中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不知聂大人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人没到,一道苍老的声音先传来。
正是曾家现任家主曾天成率人到门口亲迎。
当初秦守前来拜访他都没出来亲迎,而是托病坐在议事厅候着。
虽说聂鸿书官品比秦守低了一级,但身份却不同,乃是堂堂举人。
就算不做官,那也是一方名流,百姓见了也不敢怠慢,得称一声举人老爷。
“曾老爷客气了……对了,这位是顾秀才,随同本官一起前来拜访曾老爷。”
聂鸿书似是不想让人误认顾鸣是他的随从,故而主动介绍。
“原来是顾秀才,失礼失礼,二位里边请!”
来到议事厅坐下之后,便有丫环端上了香喷喷热腾腾的茶。
“聂大人、顾秀才,请!”
曾天成微笑着端起茶碗。
“好茶!”
品了一小口,聂鸿书当即由衷赞叹。
“呵呵,这是老夫专程托人从钱塘带回来的龙井,聂大人要是喜欢,回头带上两包。”
“这怎么好意思?”
“区区一点茶叶罢了,还请聂大人不要嫌弃才好。”
“那就先谢过曾老爷……”
闲聊了几句,曾天成不由试探道:“不知聂大人这次来,是为了何事?”
“没什么事,就是专程来拜访一下。”
一听此话,曾天成不由站起身揖了一礼:“那老夫真的是诚惶诚恐。”
“曾老爷不必多礼!”
聂鸿书微笑着上前托了下曾天成的手,并扶着他坐下来。
顾鸣坐在一边没有吱声。
这些都是场面上的礼节,还是很有必要的,以示双方的尊重。
继续聊了一阵子,聂鸿书终于开始点到正题:“对了,不知曾老爷对郭北县的现状有何看法?”
“这个……老夫一时间也不知从何说起。”
其实,他是不明白聂鸿书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具体一点,就是对官府施政以及百姓现状之类,有什么看法?”
“呵呵,这个聂大人应该比老夫更清楚吧?”
曾天成可不是什么无知无畏的后生,岂肯轻易吐露心里话?
又不愿违心说一通好话,故而不露声色把话题给踢了回去。
见状,顾鸣下意识瞟了一眼聂鸿书。
他心里很清楚聂鸿书之所以带他来,就是想让他在适当的时候,说一些适当的话。
毕竟,聂鸿书作为县丞,有些话是不好明里讲的,只能借他人之口。
于是清了清嗓子道:“曾老爷,你也知道聂大人上任不久,对郭北县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
故而,这才会专程到府上拜访。
私下里,聂大人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说是百姓怨声载道,似是对官府颇有些不满。”
“哈哈,这个……不好说,不好说。”
这时,聂鸿书配合默契接上一句:“曾老爷有话但说无妨,本官虽为县丞,但也有权监管辖内的施政情况,以及百姓的现状。”
此话,算是间接表明了态度。
县丞虽为辅官,但也并非没有实权。
除了辅助县令管理各项公务之外,同时也具有监督权。
一旦县令倒行逆施,一意孤行,那么县丞便可以向府衙甚至更高一级官员上书禀报。
如此,便能对县令起到一种牵制作用。
曾天成可不傻,已然猜到了聂鸿书的来意。
不过,也不会如此轻易松口。
双方你来我往交锋了一会,曾天成终于笑了笑道:“老夫算是听明白了,想必聂大人也对郭北县的现状不满,想要变一变天,对吧?”
“不错!”顾鸣主动接过话来:“像秦守这样的县令,大字不识几个,写个公文都要师爷代笔。
成日里官商勾结,颠倒黑白,欺负百姓。
这样的官,配称什么父母官?”
“这……”
曾天成忍不住瞟向聂鸿书。
“嗯,本官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聂鸿书端起茶抿了一口,算是回应了自己的态度。
内心里不由庆幸带了顾鸣前来。
这番话让他来说肯定要委婉的多,不足以打动人心。
“好!”
曾天成有些失态地拍了拍案几。
“既如此,老夫一定支持聂大人。其实,不仅是老夫,境内还有不少人对那姓秦的相当不满。
一碗水不端平,谁塞的银子多,他就扶植谁。
如此一来,难免会伤及到其他人的利益……”
此番话,虽说没有涉及到百姓,但却涉及到了不少乡绅。
恰恰,在当时的背景之下,乡绅可以说得上是农业的根本。
普通百姓几乎没有自家田地,大多掌控在乡绅手里。
故而,朝廷对于乡绅是相当重视的。
离开县城,各乡镇几乎都是由乡绅自主治理。
秦守为了疯狂敛财,一味的拉拢商人而忽略了一众乡绅,甚至是压榨其利益,可以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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