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进店虽问的人多买的人少,但也陆陆续续卖了十本书及两幅字画。
毕竟县城不大,加之才开业第二天,顾鸣倒没指望出现排队抢购的热潮。
名气、人气,都是靠慢慢累积的。
下午时,曾德皓来了一趟,与顾鸣单独聊了一阵子。
说是收到消息,申不通已经到了。
“估计明天就要展开调查……
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这次,一帮老爷子铁了心要与秦守硬抗。
为此,不仅在搜集证据,也在动用各自的人脉……”
“嗯,多谢曾少爷告之。”
“呵呵,顾秀才,其实本少爷并不是在帮你。
说白了,秦守在任上胡作非为,早就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
这次也算是一个机会,大家伙齐心协力保住聂大人,联手扳倒姓秦的狗官。
届时,聂大人真要能上位的话,对大家也是有好处的。”
简单来说,这是一件于双方皆有益的事。
聂鸿书真要在一众乡绅的力挺之下渡过难关,并顺利晋级为郭北县令。
那,必然就会心存感激,在施政时有所倾斜。
其实在当前大环境之下,但凡有点脑子的官员,都不会过于倚重商人而忽视乡绅。
商人与乡绅最大的区别在于,商人大多是靠贩卖各类商品发家,一味逐利。
乡绅依靠的是祖上的传承,动不动便坐拥良田千亩。
而且,不少乡绅还出自书香门第。
比如曾家,家里不仅请了先生,还有伴读书童,家族中的弟子自幼便要念书。
秦守最大的失败之处就是太贪,根本不听师爷的劝解,与周员外等人打的一片火热。
银子的确捞了不少,却也引来一众乡绅的不满。
……
第二天上午。
申不通与秦守二人联诀来到了聂鸿书所居的小院。
“下官见过盐运使大人!”
“聂大人不必多礼,本官这次来也只是例行相询……”
申不通假惺惺的,皮笑肉不笑回应了一句。
“大人有话尽管问,下官未做亏心事,自当有问必答。”
“那好,本官问你,有人指证受你指使贩卖私盐,数额巨大,且有你的亲笔信为证,这作何解释?”
“申大人,下官根本不识那个人,何谈指使一说?亲笔信得直。
此事分明就是有人诬陷下官,审一审也好,说不定能揪出幕后主使。”
“聂鸿书,你好大的胆子!”
秦守忍不住又跑了回来,大声喝斥。
“申大人,秦大人,此案要审便审,定要审个水落石出。”
一见聂鸿书态度如此强硬,申不通眼神闪烁了一阵,方才冷冷道:“好,这可是你逼本官的,那么明日上午,咱们公堂上见!”
说完,拂袖而去。
“申大人,申大人……”
秦守急急追了出去。
等他俩一走,聂小倩便走到院中,一脸忧色。
“爹爹,他们……”
聂鸿书微笑着摆了摆手:“你不必替爹爹担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时,顾鸣也来到了院外。
一见他的人影,门口站着的两个衙役本能地想要上前阻拦,结果被顾鸣冷眼一瞪,也不知为何吓得心里一颤,最终没敢动弹。
“顾生,你来的正好。”
一进院,聂鸿书便微笑着招呼了一声。
随之,三人一起走进书房。
聂鸿书抬眼看了看外面,方才将门掩上。随之一脸凝重道:“有件事之前没有跟你们讲,主要是怕出现什么意外。
现在几乎已经定了。
你们不必为我担心,明日里静观其变……”
……
郭北县的天,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上,已然暗流汹涌,各方云动。
周府。
余落湖收到消息之后,不由得意狂笑:“这次,只要扳倒了那姓聂的,看还有谁能保得住那姓顾的穷酸秀才。
到时候,老娘定要将他抓到府里来,亲自出手收拾他。”
“对,收拾他!”
那个叫阿芳的恶丫环赶紧附和。
县衙中,秦守、申不通等人也躲在厅里密议,商议明日如何问审。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仅凭一个百姓的指证以及伪造的所谓亲笔信很难定聂鸿书的罪。
但只要死咬着不放,依然会影响其前程。
其实申不通的目的也并不一定说非要扳倒聂鸿书,只是想令其服软。
却不曾想聂鸿书的态度出乎的强硬,倒也让申不通显得有些束手无策。
转眼间,一夜过去。
上午,便有衙役上门前来通知聂鸿书,说是奉申大人与秦大人之命前来通知他即刻去公堂。
同一时间,曾天成等一行二十多人,也来到了县衙门口。
顾鸣却不见人影。
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去了小丰巷。
上次已经踩过底,这次不费心神便来到院子里。
“喂,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一见有人进院,负责看守的家丁不由大吃一惊。
“你猜?”
顾鸣戏谑地笑了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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