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凝没有回应,孙季月看见她波澜不惊的模样就有一股无名火起。
“总是这幅死样子,哭一哭会不会?流一滴眼泪给我看,我给你安排个好一点的地方。”
孙凝还是没有表情,孙季月本想羞辱她的,倒是让自己一肚子的火气:“来人,给我打!”
几个丫鬟上去,啪啪就照着孙凝的脸上来了几巴掌。
为首这个,正是孙凝身边曾经的大丫鬟,书儿。
孙凝的目光落在书儿身上,她的眼底分明平静无波,却是将书儿给吓了一跳。
“看着我做什么?夫人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孙凝你就是个冷血的怪物。老爷娶了夫人那晚你没哭你的姻缘,我给你灌下落胎药的时候你没哭你的孩子,就连你母亲死的时候你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到了现如今你还是这个死样子,恶心不恶心!”
说着又是啪啪闪着孙凝,全然忘了这个旧主是如何将她从家暴的丈夫手中救出,是如何救了她的一双儿女。
更加忘了曾经她是如何磕头发誓一辈子效忠。
孙凝面对挨打不闪不躲的,竟是手脚经脉已经被挑断,无法躲避。
孙季月对书儿的表现很满意:“啊凝妹妹,其实你母亲是我毒死的。”
孙凝波澜不惊的眼底,终于出现一丝愤怒!
孙季月满意极了:“恨我吗?只要你乖乖交出配方,我就给你银子放你自由,你想要找我报仇,总得从这个地方离开,是不是?”
“啊!”孙凝突然疯了一般朝着孙季月嘶吼,张开嘴巴才发现,她连舌头都被烫烂了半截。
他们家靠着慕青的胭脂手艺得到贵人赏识,这才慢慢足以温饱。孙家能够发展到如今的家业,是靠着她跟秦叔叔学的经营之道才发展起来。
除了有个不幸的爹,她一身都在遇到贵人,她以为自己是幸运的。
她一眼相中的男子,对方也对她心心念念,他们很快成婚,日子过得很好。
父亲那边的亲戚们,她都给予善意。
可是她没想到,这些不仅谋算她的家产,还将她逼到如今的境地,甚至连母亲的死都是这位堂姐所为!
孙季月见说这些话能刺激到孙凝,心情终于是逾越些了。
她慵懒的理了理发丝:“还有,你跟夫君的初遇,也是我安排的。”
孙凝气息一凝,那一日是孙季月拽着她去上香。
孙季月看见孙凝的眼神,开心极了:“是我故意弄掉你的发簪再让夫君捡到,是我告诉他你的喜好,你们之后的每一次相遇都是我安排的。你肚子里头的孩子,是相公让书儿给你喂药,他觉得你不干净呀知道吗?”
“你一个女人,成日在外接触形形色色的男人,谁能保证那孩子是谁的?不过现在好了……”
孙季月温柔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已经有了夫君的孩子,他对我,从不怀疑。”
孙凝很气。
气的快疯了!
可越是这种司寇,她越是冷静。
她的眸子,又恢复了平静,像是死狗一般靠在墙边,好似到了绝望之时,对任何事情都不在乎。
孙季月皱眉,下意识的上前两步:“孙凝,你还真是个怪物!”
刚刚才有了点反应,现在居然又不动了。
“孙凝!”
孙季月忍不住上前去揪她的头发。
然而,突然,孙凝猛地窜起身子,张口就咬住孙季月的脸!
“啊!”
孙季月一声惨叫,下人们顿时也慌了,想上去将孙凝拉开,可是猛地看到孙凝猩红的眸子,生生把他们吓得僵住。
“你们这群狗奴才,愣着做什么赶紧弄开这个疯婆子!”
孙季月痛的直叫唤。
下人们这才一拥而上,掰开了孙凝的嘴。
孙季月脸颊被咬的血肉翻飞,若不是孙凝气虚体弱,非得给她咬下一片肉来。
“不识好歹的东西!”
孙季月怒火冲天,一个巴掌猛地扇了过去。
孙凝被拍在墙上狠狠一撞,当即是没了气息。
望着墙角一动不动的人,捂着脸的孙季月愣住了:“死……死了?孙凝你别装死!你还没有把秘方告诉我!你给我起来!”
书儿立即上前去查探鼻息,神色一变:“夫人,她好像真的死了。”
“怎么这么不经打,呸,便宜这个贱人了!你们把尸体处理了,书儿,赶紧去给我找大夫!”
孙季月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气冲冲的离开院子,留下两个下人望着尸体发愁,不知该怎么处理。
“尸体该怎么处理?”
“抬出府吧,我去给买一口薄棺。”
“薄棺的钱我也出一份。夫人人好,待我们也好,可惜……”
话没有说完下人的嘴巴被紧紧捂住,一老妈妈示意当心隔墙有耳。
如今当家做主的两位可不是啥好人,占了夫人家产还谋害了夫人的性命,要是让那两人知道他们敢同情夫人,这差事也别想要了。
两人说这话,谁都没有发现孙凝脖子里挂着的玉牌在发出微微的光亮,然后,忽然消失了。
——
孙凝缓缓睁开眼睛,破败又狭小的土屋,房间里可见的唯一家具是一张瘸了一条腿的桌子。
这不是她被关押的地方,她孙季月丢到这里来了?
孙凝觉得头昏脑涨,下意识抬手揉了揉额头。
下一瞬间,她整个人僵住……
她的手好了?
孙凝内心震惊无比,下一瞬间,破旧的木门被人推开。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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