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今天我不回去吃午饭了。”
离开霍家后,江明婷摸了摸手上的木雕手串,忽然停下了脚步。
王娟正因为今天莽撞上门拜访的举动而懊恼呢,听到不争气的女儿的话,顿时就有了发泄口。
“一天天的不着家,让你陪我们吃顿饭就那么不容易吗,真是比不上妙妙孝顺。”
江明婷中考的时候,高考还没有恢复,中专远比高中来的吃香,江明婷的成绩不好不坏,以擦线的分数报考了中专的教师专业。
毕业后分配工作,江明婷被分配到新红小学当数学老师,那只是一个公社小学而已,而同样是教师专业的江明妙毕业后被分配到机关托儿所当幼师,每天接触到的学生都是体制内干部、工人、军人的孩子,江诚实和王娟觉得这个侄女的工作更上档次,越发偏心眼了。
因为公社小学离家来回需要一个小时左右车程的缘故,平日里江明婷就住在学校新修的教师宿舍中,只有礼拜天休息的时候才会回家。
现在正逢暑假,和放假回家的霍准一样,其实江明婷也刚回家没几天。
“是之前就和朋友约好的。”
江明婷好脾气地说道。
“算了算了,我和你爸有妙妙陪着就好了。”
王娟挽着江明妙的胳膊,看着女儿没好气地说道。
这些年她一直都没能再生一个孩子,现在她年纪也不小了,想生也难了,虽然只有江明婷一个亲生女儿,可王娟知道,这个孩子和他们并不亲,要论感情,或许还比不上侄女江明妙。
与其现在在两个孩子之间徘徊,让江明妙心存芥蒂,觉得她终究还是偏向自己的亲生女儿,不如彻彻底底下定决心对江明妙更好。
再怎么说,江明婷也是她亲生的,矛盾再深,这份血缘亲情也是斩不断的。
王娟用余光瞟了女儿一眼,等待着她来服软。
可江明婷好像缺根弦,一点都没有发现她的不满似的,在她赌气答应后,迈着欢快的步伐朝大院外走去。
“婶婶,是不是你今天一直夸我,却没有夸婷婷,让婷婷生气了?”
江明妙知道,自己想要嫁到好人家,叔叔婶婶的支持至关重要,在这个家里,她只有江明婷这个竞争者,对方虽然没什么威胁力,可江明妙总想将她压的更低一些,低到叔叔婶婶低头都看不见她。
她可不想哪一天叔叔婶婶忽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亏欠了这个亲生女儿,把本应该给她的资源全都倾斜到江明婷身上。
“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扮的比她更漂亮的,我只是想着这一次机会很难得,如果我能和霍准在一起,就能借着霍家的关系帮助叔叔的仕途,哎,姐姐肯定是误会我了。”
其实江明婷离开的时候一点脾气都没有,或者说,她早就过了对偏心的父母发脾气的年纪,可江明妙的这番话硬生生将江明婷描述成负气离开,把自己放在弱者的位置上,挑动了王娟本就不顺的脾气。
“那个孩子,就是没你懂事。”
王娟板着脸,语气有些冷硬。
或许带着主管的偏见,她越想越觉得刚刚女儿的眼神中带着怨气,似乎是在指责她这个母亲太过偏心。
自己的女儿烂泥扶不上墙,不珍惜他们给她提供的机会,还在那儿怨天尤人,埋怨父母,反之,江明妙这般贴心,八字还没一撇,就已经想好要报答他们了,王娟觉得,他们这几年还真没有疼错人,显然江明妙比亲生女儿更懂得感恩。
江明妙深知过犹不及,在王娟生气后,还不忘给江明婷说好话,可这个时候,她的那些话也只是火上浇油,本就岌岌可危的母女关系随时都有崩塌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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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年开始,下山沟几个生产队队长就联合起来搞了分田到户,自负盈亏的大包干活动,这也是借鉴了国营工厂经营改革的经验。
这几年,工厂的效益在不断下降,许多不干实事的关系户占据了工厂许多工作岗位,导致工厂的生产率低下,产品质量参差不齐,许多工厂每年的收益甚至都没办法满足工资的支出,在当地财政也没办法支援的情况下,很多工厂已经开始面临发不出工资的窘境。
在这种情况下,一些领导穷则思变,开始尝试个人承包生产、销售的方式,在几次试验中,尝试都得到了良好的反馈。
上面的限制在放松,许多政治嗅觉比较敏锐的人都感觉到了这一点。
前几年公社调来了一位女书记,对方大胆尝新,从国营工厂模式的改变看到了农民生活改变的希望。
于是她说服了几位生产队队长,偷偷摸摸搞起了大包干。
以前田地不论有多少产出一部分是公家的,剩下的大部分按人头分,少部分按照工分分配,差距很小,因为这样,大家的劳动积极性较低,总觉得干的多了就吃亏,想尽办法偷懒。
大包干开始后,交够税收剩下的粮食全都是自己的,大伙儿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长在田地上,绞尽脑汁让自己地里的庄稼长的更肥更好。
只是第一年实验,每亩水稻麦子就平均增产了近八十斤,番薯等农作物成熟的时间还缩短了小半个月。
干的多挣的多,除了一些惯爱偷懒占便宜的人家,和缺少壮劳力的人家,几乎没人反对这个新政策。
徐盼好倒是也想多承包些田地,可是家里的人口实在是太少,宝宝去当兵了,家里只有她和宝力两人,累死累活,得到的粮食也勉强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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