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很穷,但是我的家很温暖。
母亲给了我们姐弟六人刚强和坚韧,让我们都能过一场叫人羡慕的日子。
记得小的时候的我每天就是待在家里。
那时候我家在矿山前面。我家是老屋,三间土房,中间是外屋地,东屋是我们一家人住的,西屋是闲屋,装乱七八糟东西的。院子挺大,长条形的,院子大门口是现在矿山商店的门市。矿山要在我家那开商店,就把我家动迁搬到现在住的西山上。那时候动迁没有什么补偿,矿山和公社(那时候是公社)商量好之后在西山那给我家盖了三间房子,我家就搬过去了。
我的孩童时代是在老屋度过的。
每天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玩。父亲有病,总是躺在炕上,还得不停的吃药。母亲和姐姐们在生产队上班,陪着我的就是父亲,父亲还不陪我玩。
我家的院子很大,背靠矿山。那时候矿山的煤产的多,我家的院墙都是用硬煤(半煤半石头)垒的,黑黑的,像现在看的玄幻电影里的黑色城堡。前面院子里有棵大枣树,屋后面也有一棵大枣树,每到秋天都可以吃到大枣。除了枣树院子里还有杏树和桃树,只不过没有枣树大。
我家前面有一条河,是矿山从矿井里抽出来的水流成的河,到了夏天我会光着脚丫到那里去玩水,一边玩水一边在那等母亲从生产队下班回来,母亲回来就能吃到饭了。直到看到母亲穿着漏脚趾头的布鞋直接踩到河水里之后我就再也没到门前的那条河里玩过水。
有时候还会恨那条河。
我家东面是器材厂,矿山开的,属于矿务局下属单位。再往东,过了器材厂就是矿山职工家属院。
我们村子在南面,河对面就是我们村子。
矿山家属院的孩子整天的在一起玩,看着他们玩的开心加入了他们,总和他们在一起玩。儿时的伙伴还清晰的记得,只是现在都找不到了。
更多的时候是自己在家里玩。
五姐大我五岁,我在三岁的时候五姐八岁,到了该上学的年龄。五姐没上学的时候她的工作就是在家哄我,天天的带着我。等她上学没人管我了,那时我才三岁,父亲有病也管不了我,于是五姐又从学校下来不念书在家哄我,整整哄了我两年。
母亲说我小时候很混蛋,五姐整天在家哄我我还总欺负五姐。不记事之前的事我不知道,记事之后我记得自己做过一次最操蛋的事。那是五姐过生日,母亲在矿山食堂给五姐买了一份二米饭,那时候二米饭在我家是只有过年时才能吃上的饭。我也想吃二米饭,跟五姐抢,五姐把饭碗举起来我够不着,一使劲把五姐撞了一个趔趄,那碗二米饭洒了。
看着洒在地上的二米饭五姐哭的非常伤心,我站在那傻了,看着五姐哭我也掉眼泪,知道自己做了一件最不该做的事,打那以后我再也没跟五姐抢过东西,同时只要一看到二米饭就难受,心会不由自主地抽抽,发酸。
五姐十岁的时候才去念书。也就是说是我耽误了五姐两年的学业,所以当五姐考上学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做出了人生中第一个选择,无怨无悔。
当我记事的时候五姐开始上学了。记得五姐每天放学回来第一件事是趴在炕上写作业,我在五姐身边看着,盼着五姐快点写完作业好领我玩。五姐写作业的时候有时会教我数数,从一开始数,我很聪明,很快就能数到一百。
五姐有时会教我认字,在上小学之前简单的字我认得一些。
五姐上学的时候我在家拿着五姐的课本看,上面的字大多不认识,就假装认识,咿咿呀呀的念,挺像那个样。父亲在状态好的时候会问我认识那些字吗?我说不认识,然后父亲就会教我认字,我也学了不少字。所以说在没上小学之前我是认字不识字,还可以背诵几首唐诗。
很多人都有个很好的童年。
我的童年记忆是灰色的,能想起来的都是印象深刻、还很难受的往事。
记得和家属院孩子玩的时候,那些孩子都是工业户人家的,家里条件好,他们玩推铁圈的时候我只能在一边看着,因为我没有。还有一次他们玩打片甲,就是用纸叠的那个,我也没有,回家就闹着要,说要片甲。母亲不知道片甲是什么东西,就问我是什么东西?我说就是用纸叠的,可以放在地上扇的那种,谁把对方的片甲扇翻了就算赢,可以把对方的片甲装进自己的口袋。我说了半天母亲也没听明白,父亲听明白了。父亲看看五姐的课本,五姐赶紧把课本压在自己身下,怕父亲拿她的课本给我叠片甲。父亲又看看自己手里读的古书,也是不舍得。最后没办法拿家里的洋灰纸(水泥袋子)给我叠了几个片甲。拿着父亲叠的片甲心里很高兴,心说我也有片甲了,于是在屋里的地上扇起来,玩的不亦乐乎。
那时候在我的家里纸都是很贵的。
说这话很多人都不会相信。在念小学头四年的时候,我的作业本都是母亲用给父亲烧祭祀时村里人拿的烧纸钉成的。那种烧纸土黄色,上面不平,还有硬梗儿子,很不好在上面写字。碰到梗子的时候就得把梗子那块丢下,从下一行重新写。
说实话那时候家里就连我和五姐上学买本子的钱都没有。
每到星期日五姐领着我到矿山医院的垃圾堆捡垃圾,从里面扒拉出那些青霉素、红霉素的小玻璃瓶,扒拉一上午,几乎把整个垃圾堆掀个遍也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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