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崇再次一贫如洗。后补从六品官居然要了霍崇一千两银子,霍崇真不知道是便宜还是贵。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霍崇回到家第一件事自然是尽快让生活恢复原状。
在老十四抵达前,各级官员对霍崇家进行了好几轮折腾,会想到不同几伙人把霍崇的制备生产线拆了,各占据一部分的做法。霍崇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小吏们的行动不可谓不迅速,霍崇都没来得及把设备拆掉。只要稍微运行几次,立刻就能获得霍崇的生产流程。
结果霍崇没做的事情被那帮小吏给完了,生产设备被人为拆开。这反倒让那些人再也弄不到霍崇的秘方。
重整的时候,师弟们都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外面稍微有点动静都能让他们立刻紧张起来。霍崇总觉得自己总不能把官袍穿上,在村里显摆一番吧。更何况满清官袍得自己做。霍崇现在兜里空空荡荡,更不想掏钱做官服。
“大师兄,咱们的推车被那帮人砸坏了。要不要去借一个?”钱清问。
看着钱清和以往没什么不同,甚至更加神色自若。霍崇觉得很开心。好歹也算个能指望的上的人。跟着钱清去看了被故意弄坏的推车,对这帮黑心小吏的愤怒更上一层。
这帮人做的很绝,不是花费巨大力气把整个车给砸坏。也不是很随意的摔几下。而是极有经验的把车轴以及附近的辐条给弄坏了。车轮如此,车架也是如此,专门破坏支撑杆。这么搞的结果是整辆车彻底报废,连凑活着用都办不到。
看完了破坏,霍崇只能前往朱家村。朱二牛看到霍崇在门外,吓得不敢开门。隔着门说道:“霍兄弟,你可是害死俺了。”
“让二哥受罪了。俺是来给二哥赔不是。”
朱二牛隔着门喊道:“你以后别来了。咱们谁都不认识谁!”
霍崇觉得很是无奈,只能劝道:“二哥,俺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好啊!没事了你就回去吧!”朱二牛隔着门喊道。
霍崇叹口气,知道自己是没办法解决此事。回去的路上想来想去,发现只有按照最常规的路数来走。
杨友芳毕竟是在县城,见识明显好了很多。至少敢请霍崇进去。霍崇开口就说道:“杨兄弟,我已经捐了官。现在是后补的六品官。”
杨友芳的眼睛瞪大了,满脸茫然。霍崇这才把发生的事情告诉给杨友芳,杨友芳听得将信将疑。直到看了官府文书,才算有点信了。“霍兄弟,你是用琉璃火的配方换的这个官位?”
经过这次的事情,霍崇总算是明白了捐官和捐功名之间的分别。就给杨友芳解释起来,“俺是用琉璃火的配方换了个官身。不是官位。”
大清也是讲体面的,平民买官不好看,并不存在直接捐官这一说。按照规定,有资格买官的是贡监。至于平头百姓,根本没机会。
平民买官要先捐生员也就是秀才,再捐监生,再捐官,交三次钱才能捐到官的资格。
也就是说,不是秀才,没资格捐监生,不是监生,没资格捐官。即便捐了官,想上任还要再交很多次钱。
除了这个流程,捐功名也需要机会。满清的科举定期举行,捐功名的机会可不是定期都有。譬如这次捐功名就是为了修小清河,也不知道上次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如果一个人捐了个‘生员’,非得等到这一次才能捐了‘监生’。还得等下次机会才能捐官。虽然不知道李树德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霍崇的确是一次就跳了**,直接成为了官员。
杨友芳听明白了,神色反倒困惑起来。过了一阵,杨友芳突然说道:“霍兄弟,你现在可就是官了啊。”
霍崇连忙摆手,“杨兄弟,这官不官的,都是对外人。咱们还是好兄弟。这次害你受了连累,杨兄弟你可不要怪我。”
杨友芳已经激动的站起身,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霍崇担心自己应对杨友芳的时候只怕会说错什么,也站起来拉着杨友芳说道:“咱俩再去济南一趟。我觉得本地只怕没人会做六品官的官服。”
泉城济南,即便是在冬季也能看到水渠中的汩汩流水,通往城内的大路上人来人往。霍崇与杨友芳一行人到了城门口。城门口守城的兵丁立刻上来拦住几人,“你等是做什么的?”
霍崇刚想上前回答,杨友芳已经上前两步,“这位军爷,我们家老爷来济南做身官服。”
兵丁一听,神色立刻就变了。马上跑回到门口看着是个头目的军官身边,对他说了起来。头目听完立刻上前,却不直接找明显处于主位的霍崇,而是对杨友芳说道:“请问这位兄弟,不知你家老爷是哪位,出任何职?”
杨友芳见对方已经知道厉害,便答道:“我家老爷是预备从六品州同。”
大概是听了‘预备’二字,头目神色轻松了许多,“不知老爷官讳。”
此时钱清已经悄悄让霍崇掏出‘证明’,听头目这么问,连忙捧着送了过去。头目看了看,招呼了一个看着是小吏的过来。小吏记下之后连忙走了。
霍崇这才从不知道啥地方看到的清朝啥规矩,就是官员进城得登记啥的。没想到是真的。看来自己这官身也不容易啊。便上前问道:“这位兄弟……”
“老爷有何事?”
“俺也不知道济南城里可否有淄川同乡馆?”
“俺也不知道。请老爷稍等片刻,一会儿自然有衙门的人前来迎接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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