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前辈一摆手:“你搬出谁来都没用处!便是你死了的老子来,也是这个结果了。”
平慎无奈,又收了牛皮袋就叹息:“是!那便如此吧,只咱们与前辈做了交易,怕是在燕京周围这五百里,却要受些为难了,万幸!那位娘娘虽隐居百泉山,却从未因旁末小事跟咱们这些闲散人计较过……”
墙那头的七茜儿不由摸摸自己的脸,又摸摸自己的心想,为难?自己要怎么做?才算为难?明儿却要抓住那老辛头详细问问了。
什么隐居不隐居的,不在城门口,跟着小丐虱子走,周围几座破庙随便翻翻,那老东西必然就在其中一地呢。
正想着,耳边却听到那管前辈不屑道:“依着你的说法,那榆树娘娘~倒是个大度人了?”
平慎语气充满了崇拜,极认真的说:“正是如此,若不是这位娘娘,百泉山一脉怕是再缓一甲子,也未必能恢复过元气来的。”
假山上传来一阵咳嗽声,那位管前辈便语气森冷着问话:“废话说的多了,舌头便会起疥,老夫说了,庞图死有余辜!我只问你,要如何寻她?”
平慎不语,思量半天~到底是说了:“榆树娘娘行事最是光明磊落,她也最注重规矩,前辈只要光明正大的~在庆丰城斗台下民贴即可。”
听他这般说,那管前辈便彻底愣住,又有些难以置信的问:“便只是这样?”
平慎答:“是!就只是这样……却不知道前辈约斗了榆树娘娘,这下一步?”
那管前辈站起,甩袖哼了一声说:“待我与那位娘子切磋切磋,折腾完了~自是把我那孽畜徒儿没做完的事儿,再至燕京做上一回了,我玥贡山的脸面可丢不起呢!”他跳下假山,背着手又道:“你只给我指点一下酒窖即可,老夫有酒便欢喜,闻着酒香那是怎么都好说,且安心!就只在你处呆一夜,我明日便走。”
平慎笑笑,转身指个方向,做个请的手势。
那管前辈向前走得几步又说:“芽儿,咱们玥贡山上下得罪的彻底,又失了这周围的舵头,也没了屋檐,今日连累你老贝家也是无奈之举。你莫怕,过水面的事儿,是起不了涟漪的,我那不成器的小子破坏了规矩,招惹了报应是他们命不好,老夫悄悄来的,明日自会悄悄走。”
平慎点头继续请道:“是是,咱们包金铜的开门做生意,没得进来一位老客便刨根问底的道理,您慢走,好好歇着,美酒管够……。”
待那管前辈最终远去,一直到看不见人影,平慎身后咳嗽那人才上前问:“三爷,这可如何是好?露了行迹,咱燕京的买卖却是真的做不得了。”
平慎就用手掂着牛皮袋子,好半天才叹息道:“这帮老东西!咱们招惹的起谁?当没看到吧!我爹说过,实在没办法的事儿,就只能求财神爷保佑了,不然怎么办?”
这位职位不低,便大胆继续问:“这老头?是玥贡山老隐?看着~不像啊!”
平慎点点头:“恩,没错的!小时候跟我爹去拜过山门,那时候,咱们连人家脚跟的台阶都上不去。他是庞图之师,玥贡山二十老隐当中的管竹屏,你看他现在这样,那是因他隐了,要照着从前他的气性,便是十个庞图入京声势也没他大……也难为他一路隐藏行迹悄悄入京,你说,咱家那帮只知道吃屎的,竟是一点消息没收到?”
他亲随叹息:“三少爷这样说,便为难死属下等了,他入了庆丰都不去住店,却来咱家蹭酒窖呆着,你叫咱家那些守着客栈的掌柜们可怎么知道去?”
平慎也就是一说,小半天他倒是乐了,又跟亲随嘀咕了一句:“告诉各堂掌柜,往后送进宫内的玩意儿,咱就不赚钱了!今日起,九思堂的爷们出行,歇脚住店咱包金铜也免费了。”
这一次,那位亲随倒是应得利索,想是看到九思堂将这老头儿逼迫的一路不敢露了行迹,便对新朝畏惧的更多了。
一阵秋风,卷起金花飘飞,身后菊园总算寂静,七茜儿贴墙站立许久,才缓缓的动弹了一下。
她倒也没怕的,只是一直在想,那个叫平慎的靠着自己发了一笔什么财?又想到他说的自己那句,最守规矩?只要下民贴自己肯定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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