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香兰红了眼睛,径直问表哥是不是对她有什么意见?否则为何只饮香桥的汤水却不饮她的?
成天复拧眉抬头看着哭得梨花带泪的表妹香兰,有些不明白她委屈个什么劲儿。
香兰在书房里哭诉的时候,盛桂娘正好也要入书房跟儿子说话,还没迈进屋子,恰好听个正着。
她立刻顿住了脚步,心里却一下子开锅了。
虽然桂娘在别的事情上优柔寡断,但是毕竟是有经验的妇人,这一类男女相处之事,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香兰侄女那幽怨说话的语气,分明就是埋怨着表哥不看重着她,竟然在争风吃醋!
这让桂娘心里一惊,猛然醒悟到孩子们的确是大了,真的该避嫌了!
若是这香兰私心爱慕着儿子,再闹出了些什么丑闻来,这宅子就没法清净了。
她可只有这一个儿子!成天复仕途光明,前程远大,给他选妻子当慎之又慎,不说选个名门贵女,最起码也要对儿子的仕途大有裨益。
至于这位庶女出身的侄女香兰,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给儿子做妾……她也不配。就她那眼皮子浅的性格,将来不得将儿子的后宅子搅闹得天翻地覆吗?
想到这,桂娘猛地咳嗽一声,然后毫不客气地踏步迈了进去,香兰一看姑母进来了,倒是连忙擦拭眼泪低头跟姑母问好。
桂娘绷着脸对香兰道:“你表哥过些日子要考学,正是用功的时候。你若无事,可以找香桥她们玩耍去,没有事就不要踏进你表哥的书房了。”
香兰不好说什么,便福一福礼,撅着嘴出门了。
等她走了之后,闺娘这才转身对儿子急切说道:“为娘说句不该讲的,你如今也大了,该懂得避嫌了,一定要记住跟你两个表妹都要有些分寸,切不可二人独处,更不许在言语上让她们有什么非分之想?”
成天复诧异地抬头看了看母亲,皱眉说道:“母亲缘何说起这些事儿来?”
桂娘急切道:“你还看不出来,香兰那丫头在外面碰了壁,现在又到你这献起殷勤来。我可跟你说了,你妹妹的婚事就万万不对我的心意,若是你再娶一个不对我心的媳妇,那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到这,桂娘眼圈泛红,悲意上涌,忍不住开始哭了起来。
成天复这一上午都不得清净,长叹一口气,扔下手里的书卷问道:“难不成我的书房里祭着龙王,你们一个个都要来施雨哭一场?我又不是那些心思混沌的人,母亲不必同我讲这些捕风捉影的话。”
桂娘也知道儿子是个心里有谱的,于是略略放下心来,但依旧是殷切叮咛,直到成天复直直用眼睛看着她,她才算收敛住不说。
自己这儿子,长得比他老子年轻的时候还要英俊,也难怪年轻的小姑娘都爱看他……
等她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琢磨着要再敲打一下香兰那丫头,这样才保靠一些。
有些话摆在前头,让人听明白了,也就省了以后的啰嗦,总不能等到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才撕破脸吧?
所以借着陪着女儿绣嫁妆的光景,桂娘一边对线,一边和颜悦色地对香兰说道:“你表哥这一番也不知能不能考出个文状元出来,可无论怎样,他也该到了成亲的时候……我已经寻了媒人,请托她们替我寻了些相适宜的姑娘。对了,我还还顺便跟媒人们说了,家里有两个未嫁的女儿,若是他们有了合适的公子也会给你们相看一番的。”
香兰一听这话有些急切了,瞪眼憋了一口气,才开口道:“姑母,您家是这样的情形……得晴姐姐的婚事便诸多不顺,若是寻了个不知根知底儿的姑娘入门儿,她的性子若再厉害一些,岂不是要给您气受?依着我看,还不如寻了个知根知底儿的,不嫌弃着您与丈夫和离,对您也孝敬不是?”
桂娘一听这话,料想自己猜得果真没有错,这香兰真的是将心思打到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所以她忍着怒意,不咸不淡道:“我可不是那成培年,总想着什么亲上加亲。知根知底有什么用?我认识的小姐里可没有能配得上天复的,他前途大好,又是个有才学的,我总得寻个书香门第,与他相当的小姐吧!你表姐得晴就是糊里糊涂地嫁人了,我可不能让你表哥再糊里糊涂地跟人私定终身,娶个不知所谓的媳妇儿进来,最起码也得是个官宦世家,岳丈岳母都通情达理的……”
香兰急切地还想开口再说,却被姐姐香桥在桌下踢了一下脚。
知晚之所以踢香兰,实在是不忍心看她出糗。
她这个旁听的人都听明白了,姑母的言下之意是不希望盛家的姑娘骚扰到表哥,香兰若再说话就是自取其辱。
得晴在一旁听得却是怒火中烧,一摔簸箕道:“母亲,你就是看不上袁光达是不是?没的这般夹枪带棒!”
一时间,桂娘这才惊觉方才失言误伤了女儿,又跟女儿辩驳了几句,结果母女二人吵了起来。
知晚便趁机拉着香兰的手走了出去。
香兰虽然平时咬尖刻薄,但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姑母最后说的那一句“父母双全”实在是戳中了她的心窝子,于是等出来的时候,便气愤地跺脚低声道:“姑妈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是没爹没妈的孩子?”
知晚把话拦住了,拉着她又走了一会才说:“姑母只是说自己想找什么样的儿媳妇,与你何干?你白白地掉着眼泪,可别让人误会了。”
香兰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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