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脑子是清醒的,身子却依然处于酒j-i,ng作用下的状态。黑瞎子架着他进了门,帮他洗了把脸,又泡了杯茶递给他:“不打扰小九爷休息了,我先告辞。不过留句话给小九爷——有些事,总要自己去闯的,闯过了,便过了;闯不过的,那就永远只能做个失败者。”
解语花没有再说话。屋里一片静默。黑瞎子刚要带上门,却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句:“等等!”
他转过身,笑着看那个坐在床边的人,“怎么?”
也不知是因为期盼了太久,还是实在害怕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么一点点的信任感会像以往那样迅速消散殆尽。那一刹那,解语花就这么直愣愣地脱口而出:“你愿意,做解家的伙计吗?”
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三年前的那个夜晚。问话的解语花,还是那个十四岁的解语花。那人看着他,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声。但最终,他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门合上,解语花往后一倒,迅速地进入了梦乡。久违的困意涌来,把原本丝丝缕缕、那么根深蒂固嵌入心上的孤独,都冲散在了墨蓝的虚空中。直到第二天清晨,他被窗外的鸟叫惊醒之时,才发觉,原来自己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这么踏实地睡过觉了。
在梦里,他见到了阔别多年的母亲。那时候他还小,在父亲的葬礼上,懵懵懂懂地跟在母亲身边。旁边的亲眷都一副哀戚的样子,于是他也学着作势要哭,然而却没能挤出多少眼泪。“傻孩子,”母亲发现了他的举动,蹲下身来,“哭不出来就别哭了。”年幼的解语花望着母亲,发现她的眼神里有一股无可奈何的隐忍。“你要记住,从今往后,将由你来撑起解家。所以,如果现在的你流不出眼泪,那么今后你也都不要再掉泪了。”他愣愣地听着,似乎懂了点什么,半知半解地伸手抹去母亲面颊的s-hi润:“妈妈,那你也别哭了。”
解夫人看着自己面前的儿子,没再说一句话,只是紧紧地拥他入怀。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儿子,从这一天起,将要面临的会是怎样的命运。
☆、(四)对话
【九】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他的肩上不知被谁拍了下,于是猛的回过神来。还没转头,就听吴邪道:“小花你过来一下。”
这附近的情况已经勘探明了。瀑布的不远处有一个大的裂缝,里面的岩壁摸上去是暖的,有细微的水流淌出。初步估计应该是连到青铜树附近的岩脉分支。再往里暂且还不知如何。按计划,吴邪只准备留两个人在外面接应,剩下的,便都随他进去。
人群散了后,解语花跟吴邪一块儿坐在山坡上。“向你打听个事儿,”小花扬了扬下巴,“那边那个带墨镜的男人,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以前去蛇沼的时候认识的。那时他算三叔的人。”吴邪见小花有些疑惑,赶忙补充道:“是在星月饭店大闹一场重逢了你,那之前的事儿。小哥就是在那次失忆的。”
“目测这趟秦岭会不太好走,我还记得他身手挺不错的,于是就试着联系了。没想到他居然答应的还挺爽快,出场费也不像道上传的那般离谱……诶,话说你问这个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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