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士彬看着那份价目表,也不禁感慨:“老年人的钱还真是好赚,这就是个保健品,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他们居然愿意花这么多钱在这个东西上面,真是有钱。”
林暮表示理解:“人老了都怕死嘛,都想着自己能身体身体健康、能不给儿女添麻烦。”
“也是。”蒋士彬感慨完了又回到了专业方面:“你刚才说孙总他们保健品的定价过高,是不是在担心对方律师会提出我们是骗取财物。”
“对。”林暮点头:“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如果盛超集团保健品并没有达到他们宣传的效果,再加上费用远高出的保健品本身的价值,那么盛超集团很有可能会被扣以骗取财物的罪名。”
“关于保健品的价值问题,我也进行了调查取证,保健品的价值确实没有这么高,孙总给的那份报表里面,我觉得他很多原料的价值远远高出市场价值,孙总的报表很有可能在作假。”蒋士彬说着说着就没有心思吃饭了,放下刀叉。
“我倒是很想提醒孙总,如果他对于他的律师也进行欺骗隐瞒的话,我们可以因为他的违约而不给他代理这个官司。”说完,林暮也无奈地放下自己的刀叉,“可是我敢提醒孙总吗?我提醒了孙总,孙总不还得把我给千刀万剐了。”
林暮真心期待:“真希望这个案子早点结束,我可不想再半夜被孙总拽起来骂了。”
“我们该如何给孙总解释,我们和他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呢?”蒋士彬喝了一口红酒,“孙总现在这样提防我们,我还挺有挫败感的,我是他的法律顾问、是他的诉讼律师,我和他站在同一战线的,他为什么要提防我呢?”
“说明孙总的公司肯定有问题,他不敢让我们知道。”林暮也喝了一口红酒,“不过我看孙总的态度,他对于这个虚假宣传的官司倒是很有信心,他的公司对于虚假宣传这方面应该是没有涉及,很好做辩护。”
下一道菜是鹅肝,林暮很喜欢,看到鹅肝,她又重新拿起刀叉准备吃。
正在他大快朵颐的时候,讲时斌的电话响了,蒋士彬接起电话,“喂,您好,请问哪位?”
“你好,蒋律师,我是唐兆松等十几位老人的诉讼律师张远,您明天有空吗?我们希望谈一下和解的问题。”原来是张远给蒋士彬打的电话。
蒋士彬感到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会是他们先提出和解的呢?
他按住手机话筒,用口型无声地对林暮说:“和解。”
林暮瞪大眼睛,手上的叉子慢了下来,都顾不得吃自己最爱的鹅肝了。和解?
蒋士彬虽然面色震惊,但是语气还很沉静:“这个问题我还需要跟我的当事人孙总联系一下,麻烦您稍等,我一会给您回话。”
“好的,我等您的回话。”张远挂了电话。
看蒋士彬放下电话,林暮在第一时间就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怎么会是他们主动提出和解的呢?他们之前不是态度很坚决很坚决吗?”
“我也不太清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看一看孙总的态度吧。”蒋士彬打开通讯录,准备给孙总打电话,看到孙总的名字。他心里都有些抵触情绪了。
不过就算抵触也还是得打呀,“孙总,您好,我是蒋士彬。那边当事人的律师联系我了,他希望能够进行和解,明天下午他想约您见一面,请问您有空吗?”
“他们居然主动提出和解?”孙总很得意:“一定是怕了,他们怕输官司,他们就是在讹诈,他们在敲诈我们公司。”
“那孙总,我们要同意进行和解吗?”蒋士彬再次询问。
“和不和解两说,我同意见他一面,我倒要看下他们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孙总心情不错。
挂了电话,蒋士彬告诉林暮:“明天下午,准备约他们谈一下和解吧。”
谈和解的地点约在了张远所在的超和律师事务所。
孙总迟到了,张远和他的那些代理那些当事人,以及林暮、蒋士彬都已经到了一刻钟了,孙总还是没有来。
“孙总这是在故意拿乔啊。”林暮侧头小声跟蒋士彬吐槽。
张远和那些老人自然也看出来了,孙总是在拿乔,面色都很不悦。
林暮笑着缓和了一下气氛:“孙总大概是路上堵车有点耽搁了,孙总公司到这里来,正好有一段路特别堵车。”
又过了一刻钟,孙总才姗姗来迟。
林暮和蒋士彬将孙总迎入座。
“孙总,你好,我是当事人的律师张远。”张远和孙总握手。
张远身边坐着的就是唐兆松,是这些联合上诉的老人中带头的一位。
唐兆松看到孙总不屑地别过了头。
“孙总,我们是这样想的。这官司要打的话,需要也耗费不少的时间和精力,我当事人的年纪也比较大了,所以如果能够和解的话,我们还是愿意和解的。”
“你们是原告,却又率先提出来和解,我怀疑你们是在讹诈。”孙总慵懒地靠在椅子靠背上。
他这句话让在场的原告方的人都很尴尬。
他低头不屑地轻笑了一声:“算了,不说这些了,先说说你们的和解条件吧。”
“我们希望孙总可以退回这些老人买保健品的那些钱,并且。为老人做出相应的赔偿,然后在社交媒体上道歉。”张远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不可能。”孙总几乎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如果我打官司输了,最差的结果也不过如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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