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两茫茫,
多少英雄葬松岗?
无坟无酒无人祭,
三千夜漫断寸肠!
十年前的那个深夜,吴顺天突然发难,在世尊宗的帮助下,囚禁了云宗上、万里等一干心腹,大肆杀戮忠诚于云宗上的将士,护卫与势力。
吴顺天上位之后,更是变本加厉,时不时地便会以叛国、谋逆等罪名杀戮一批修士,以警告所有意图拯救云宗上,恢复云通的势力!
十年间,死在吴顺天统治之下的修士数量,仅顺天府一地,便多达三十余万!其中近十余万是无辜的牵连者!
一句“意欲之”,便随便将人拉走,当街斩杀!
吴顺天尊崇暴力统治,认为暴力比云皇的仁慈更有作用。加上以谋逆之身上位,本身就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其他人,生怕有人效仿自己,再上演一场政变!
吴顺天大肆提拔了吴家之人,以血脉为纽带,控制着庞大的顺太国。
可亲属治国的策略,带来的是猖獗,霸道,极限逼迫的统治。看似和平的年代,每个人却过得战战兢兢,没有人敢违背吴家之人的话,没有人敢对吴家之人出手。
吴家之人不允许设坟,不允许祭奠死者,那所有人都不敢祭奠。
二十年前,寒景兰的父亲寒食被吴家之人暗杀,寒景兰清楚这一切,寒景兰的母亲也清楚!
可,不能祭奠。
不能!
三年前,寒景兰的母亲自杀,选择的是寒食的忌日,并没有祭奠。
或许,寒景兰母亲的死,本身就是一种祭奠,无声且悲情的祭奠!
纵然是如今,寒景兰也不敢公然祭奠自己的父母,只能在自己的房间中,偷偷藏起父母的牌位……
寒景兰的父亲死得早,尚且如此谨小慎微,何况是十年前死在那场惊天政变之中烈士的家属?还有那无辜被杀的市民家属?
谁敢公开祭奠?
谁能公开祭奠?
十年!
迟到十年的祭奠!
终于有人来了!
巷子深酒楼中,叶千一看着一袭黑衣的寒景兰,轻轻地帮着寒景兰系上黑色丝带,双眸悲伤地说道:“今天,我们一起去祭拜,祭拜死去的烈士,祭拜死去的兄弟,祭拜千万云通的英灵!”
寒景兰安静地点了点头,推开窗,从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了一根长杆,长杆一头,挂着白色的灯笼,灯笼之上,写着一个黑色的“祭”字。
寒景兰看到远处的阁楼中,也伸出了一个个白色灯笼,回头走向叶千一,整理了下叶千一的衣装,肃然说道:“走吧,我们一起去祭奠。”
白色的祭奠灯笼开始一个个悬挂了起来,延展至远处,像是眺望的眼。
镇守在顺天府北门的国公吴山界被召至议事阁,商议下一步的应对方案。此时守护在北门的,是吴家的吴克,一名出窍期中期修士。
阳光如此温暖,是一个美好的日子,只可惜,叶长天毁了这一切!
昨夜大战的惨烈损失,吴克是清楚的,谁能想到,叶长天是如此的恐怖!一夜破三大宗门,想想都是不可思议的事。
明天便是晦日,大祭司说明日大雪。
雪落的时候决战,这是叶长天的宣言。
吴克感觉到一阵心慌,第一次对明天没有把握。
“我还能活过明天吗?这繁华,还是我们吴家的吗?”
“十年荣华,换来今日危局,到底是对,还是错?”
吴克感叹着,眼神猛地一颤,看到了远处街道之上不断走出的人群,看到了那一个个白色灯笼,看到了远处,安静至极的身影。
人虽众,但脚步声,却只有一个!
那黑衣身影,是如此的眼熟。
那是,叶长天?!
吴克的瞳孔骤然收缩了起来,身影颤抖地向后一退,撞到了一个虬髯大汉,大汉挺着
腰杆,挡住了吴克,眼神冰冷地问道:“吴克统领,发生了什么事,如此惊慌?”
吴克一愣,回头看到来人,不由急忙喊道:“周将军,大事不好了,叶长天杀来了!”
周德焕大眼一睁,抓着吴克的肩膀,便走向城墙处,目光扫去,近处,一个个灯笼,白地瘆人,远处黑衣无数,肃穆肃杀。
街道无言,静默地看着这一切。
雪在远处,缓缓飘来。
周德焕双眼一红,松开了吴克的肩膀,沉声喝道:“吴统领,此事务必尽快告知国君!我在这里镇守,统领速去!”
吴克感激地看了一眼周德焕,这个人屠,竟然还有如此担当的一面!想起来自己曾经羞辱过对方,不由有些惭愧,拍了拍周德焕的肩膀感激地说道:“周兄弟,吴某以前对不住你,此战之后,我们再做兄弟!”
吴克刚一转身,胸口便一疼,低下头,看到了两柄剑尖,剑尖之上,染着鲜血。
剑收了回去,吴克嘴角滴着血,艰难地转身,看到了周德焕那双冰冷地目光,依如他曾经屠杀无数人的目光,冰冷,毫无情感!
吴克艰难地问道:“为什么?!”
周德焕的手中浮现出了一柄大刀,宽大且厚重的刀背,让人骇然,但那刀锋,却有着不少的豁口。
吴克看到了这熟悉的刀,眼神之中透着绝望。
这是周德焕斩杀数万云通修士的屠魔刀!
周德焕挥起长刀,骤然砍下,吴克的头颅飞了出去,咕噜噜地掉在了城墙之上,血,喷洒了一地。周德焕一脚将吴克的残躯踢下了城墙,轻轻地脱下盔甲,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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