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镜子里的那个冰冷麻木的自己,他连自己原有的温和假面都带不上。舒气,关上包,将那物什放进口袋里,他面色冷淡依旧,而走出来的时候,一切繁华都将散去了。
七楼的大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但这些都不是许墨的目标。他直接从那方纸醉金迷的世界里走过,还碰到了几个本地人。伊斯兰教徒对于他那双暗紫色的眼睛有些排斥,不过终究是维持好自己的风度,没有说一句不中听的话。
宴会旁边有一间会客室,他正要进去,两边的保镖都走了过来。有些无礼地让他交出自己的公文包检查,许墨微笑道:“这是机密,你们确定吗?”
“原来是ares大人,失礼了。公文包不用检查,但是我们想检查一下你身上有没有带违禁品。”其中一个人这么说道。许墨大大方方摊开手,随他检查。探测仪器在他身上安静得像个不会说话的孩子,于是这些人就放了他进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十几双眼睛都看了过来。许墨看上去风尘仆仆,他冷淡的眼神扫视了屋里人一圈,最后停留在了那个曾拿狙击枪对着他和李泽言的黑衣人身上。
怎么说呢……他的眼神就像枪口,幽深,令人畏惧,仿佛下一秒就会有子弹上膛,朝他的天灵盖上放一枪。但很快就变了,许墨的唇角随意地勾起,一如往常。
“好久不见。”
☆、第十六章 决裂
二十六年。
除去那段被车祸切断的童年,剩下的时间里,只有黑白陪着他。也许喜欢上那些常人看来枯燥乏味的书本里的文字,大概也是因为,这世上有太多的书本都是白纸黑字了。只有在看着书本的时候,他才能想象,自己和普通人是一样的。
他们没有什么不同。
许墨很擅长伪装,从小他就可以用自己温和无害的面具欺骗很多人,但是久而久之,面具就真的长在了自己的脸上,永远拿不下来了。悠然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她不仅带给了自己色彩的光明,还认真地告诉过他:“许墨,如果真的不想笑的时候,就不笑嘛。虽然你笑起来很好看,好看到上至你研究所里的那帮小姑娘下至你上了我节目的粉丝们尖叫,可是若是心情不好的话,偶尔不笑也是很好的。”
“那你呢?你觉得我很好看吗?也会为了我尖叫?”他小小的戏弄一她,看她的反应。
“……要是告诉你我每次见到你微笑的样子心里都在尖叫的话,你会怎么看我?”她对对手指,神情无辜,然后歪着头又想到了什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和李泽言真是两个极端。他笑起来也很好看,可他这人一年笑的次数还不比过你一天的量。”
提到那个人的时候,许墨很安静,有关他的一点一滴,他都舍不得漏听。
“上次去华锐报告,还没进门,魏谦就急急忙忙来找我,说大事不好了李总貌似中邪了……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结果他一脸惊惧地告诉我,李泽言在他进门的时候对他笑了一下,吓得他把门砰一声关了,还以为世界末日了。”她很夸张地模仿魏谦的样子,许墨给她的咖啡里加了一块方糖,看似漫不经心地,实际上耳朵一直听着:“然后呢?”
“结果他说话的时候李泽言就在他身后,越听脸越黑,最后他的年终奖就没了!哈哈哈哈!”回忆起那一幕,简直笑痛了她的肚子。
两个人没在一起的时候,李泽言确实很少笑。如果要笑的话,那是站在他的金融帝国前,面对着无数摄像头大方得体的商业化冷漠表情,转身时对着合作伙伴勉强笑笑,其实笑容根本不达眼底。
第一次看他笑的时候是在华锐初次见面,他的笑带着点上位者的倨傲,看着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最后一次看他笑的时候是在家里,搬家结束后,他在厨房里做了提达米苏,问他味道如何。虽然味觉失灵,但是看着爱人的眼睛,舌头居然奇迹般地尝出了温厚的味道。许墨点点头,李泽言很快露出一个很开心的笑容,很短,在他极快意识到自己貌似失态后,他转过身掩饰般地轻咳了一声。
……
想起他,就突然很想给他打个电话,想听听他的声音。
他想去拿放手机的位置,却碰到了s-hi滑的血,手指停了一瞬,才想起自己还在战场上。
不是他的血。
就在刚才说出决裂的话语之时,那个拿着照片耀武扬威的黑衣人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让人恶心。而真正意义上的首领则是震怒,他的拐杖使劲儿戳了戳地面,从门口跑进来的保镖,在没来得及开第一枪的时候,许墨一个肘击加上踢腿,就从他的手里抢到了一把枪。另外一个从他身后偷袭过来,他就拉住他的臂膀发力,就是一拳正击第三根肋骨处。那人嘴里吐出一口血,打s-hi了他的口袋。
屋子里除了几个带枪的人,只剩下一群来参加宴会的、组织里养的科学家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他曾也是他们的一员,不过比他们更优秀,更懂得世界的法则。所以他能走上高位,接受蝼蚁卑微的仰望。
“ares,如果你要走的话,请给我们一个理由。”首领的声音很苍老,他的怒气已经平复,只是浑浊的眼神咬着许墨的脸不放,“是什么让你放弃了我们一直以来坚持的理想事业——利用evol造福人类,掌控未来?”
“我已经找到了比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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