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景瑚没有再过问这件事。事情已经发生了,多思多虑没有益处,她还是要好好享受这段能和柯明叙朝夕相处的日子。
也不知道是素灵太没有城府,还是柳黄太厉害,没有多久,柳黄就打听出来,谢池莹还并没有定亲,连带着她家里那个六姐姐也还没有。
长幼有序,还没有轮到谢池莹。至少素灵也是没有听说过,他们家有和柯太师府联姻的意思。
景瑚自然还是不能放心,怕又发生上次那样子的事情。毕竟夜深人静,人的情感最为敏感和脆弱,谁知道他们若是又遇见,说了什么触动彼此心弦的话题,对彼此有了别样的看法。
那景瑚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绝不可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这阵子她就夜夜都和谢池莹在一起。
也不光是谢池莹,她总是要去寻周老先生指导她观星,有时候柯明叙也会相陪,对景瑚来说就是正好,两全其美。
不过,谢池莹看来对柯明叙的兴趣,倒是真不如天上的星斗。有了周老先生指点,连看柯明叙一眼都不要。
就只有景瑚和柯明叙两个人,坐或站在甲板上,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一老一少兴奋的指点着天上的星斗。
面前明明很热闹,可景瑚和柯明叙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却觉得内心很是宁静,就像仰起头就能看见的一整片星空,繁星的闪烁也是安宁的。
“小县主对观星不感兴趣么?”
那是因为她对他更感兴趣。“知道天上的星星叫什么能有什么用,反正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我更喜欢能呆在我身边的,伸手就能触碰到,一直都不会改变的东西。”
柯明叙笑了笑,把目光落在面前讨论的很热烈的周老先生身上,“老师好像对这世间的所有东西都感兴趣,也都愿意去了解,甚至成为个中翘楚,我真的很佩服他。”
景瑚抱着自己的膝盖,“人各有志嘛,也不是非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做的很好,只要能做好那么一两件,比大多数的人都好,那就很了不起了。”
她就是有些懒,有些兴趣也只是兴趣就好,也许接触的多了,有一日反而会忽而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么喜欢。
“那小县主呢,你觉得你比别人做的好的事情是什么?”
她从来都很知道自己的强项是什么,“女红啊,从小到大我就没做好过什么事,唯有这一件事上,我母妃从来都没有说过我什么。她说我就只有这件事,做的像个大家闺秀。”
“小柯大人知道我的女红做得好吧?我去年送给你那个荷包你还留着吗?本来是我想留着给自己玩的。”
柯明叙点了点头,“当然还留着,好好的收在家里。”
景瑚下意识的觉得他是怕弄坏或是弄丢了,“小柯大人,其实不用这么爱惜的,若是觉得不好了,我可以再给你做一个的。”
柯明叙温柔的笑起来,正好有夜风徐来,拂动着景瑚的发丝,仿佛是在一起撩拨她的心弦,“小县主可还曾送过其他的男子这样的东西?”
景瑚不明白他为什么忽而这样问,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并没有,只是还送给过景珣,不过他是我三哥哥,不算是非亲非故的外人。”
“这便是了。若是无人知晓,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注意着我身上的一个荷包,可是这件事太子知道,恐怕你哥哥也知道,也许还会有别人知道,再这样戴着,就有些不合适了。”
会给别人错误的讯号,对于她的名声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她也从来都没有把这件事情想的有多么严重。去岁端午佳节的时候,他戴着那个荷包,难道就是没有考虑过这些事?他总不会是要和自己撇清关系吧。
柯明叙又道:“这世间对女子的要求,总是比男子要高的多。女子必须贤良贞静,宜室宜家,不能做错半步。对男子的要求,则是要建功立业。”
“可是这要求,实在是一个很大的范围。如何才能算是建功立业?难道非要拜相入阁,或是将敌军驱逐于千里之外?那这时间没有几个男子能做到,大家都是失败者。”
“事实却不是这样,无论多么无用的男子,都可以拥有一个贤良的妻子。男人们对自己没有太多的要求,却十分苛刻的对待他们的妻子。”
“这世道有错,可我们身在其中,就算再不好,也必须要遵守规矩。”
去年的时候他们不过是刚刚相识,她小他许多,也都是些孩子伎俩,他也就把她当个孩子,拿了那个荷包出门,也不过是瞧着有趣,随手而已。
可是和她接触的越多,谈天说地,忽而发现她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幼稚,也就渐渐的觉得,不能总是把她当个孩子了。
景瑚把自己的脑袋搁在膝盖上,“我知道了,小柯大人。”不过沉静了片刻,景瑚又高兴起来。
等他将来成了她的囊中之物,也就谁也别想把他抢走了。那时候他们也不必守什么规矩,她为他做这些事才叫守规矩。
到时候谁也别想接受他这些活计,她全包了。
“我还有别的擅长的事情。”
柯明叙笑着望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我还会抹骨牌,人送外号,‘燕京小雀神’。怎么样,厉害吧?”
她以前还担心过他会觉得她有些庸俗,和燕京那些每日无所事事的贵妇一样喜欢玩这些东西。可这世间的雅俗,又究竟是由谁规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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