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破烂烂,外观还扎眼睛的星舰被远征军主舰成功捞捕。
感觉身下的星舰“铛”的一下被固定,陆封寒靠在椅背上,长腿岔开,思绪尚有些复杂。
他运气不错,从虫洞出来,破军就提醒,这个小型虫洞没出毛病,连通的地点确实是南十字大区。
一接入星网,他就给祈言发讯息。几行字写好又删,删完重写,像是被困半年,语言功能退化了似的,来来回回,最后发了句最简单的“我回来了”。
发完觉得还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一个字都表述不出来。陆封寒贪心不足,想,要是这虫洞出口连通礁湖星云,或者直接连在祈言面前,该多好。
跃迁的挤压感还没过去,转眼,陆封寒就发现自己运气说差不差,说好也不算好,竟然正巧撞上了两军对垒——
一面明显是埃里希带队出任务,另一面,交手不知道多少回的老熟人,唐纳。
虽没料到,却也没多犹豫,陆封寒驾驶着他这艘小破星舰,叮铃啷当地就这么直直刺进了阵前。
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打开舰门前,陆封寒不知道第几次问破军:“有回复吗?”
破军:“没有。”
叩在操纵台上的手指一顿,陆封寒起身往外走,一边吩咐:“有回复了,立刻告诉我,立刻。”
被喷上了花花绿绿彩漆的星舰舰门朝两侧滑开,给人一种力道再重点,门都能脱落的错觉。
陆封寒踏上舷梯,等候在外的一众人几乎是同时,脚后跟一并,军靴相碰,发出低沉的“啪”声,齐齐向他行了一个联盟军礼。
埃里希站在队伍最前,注视着一步步走下舷梯的陆封寒,两颊绷得死紧才将将稳住情绪,却仍是红了眼,声音沙哑着,每一个字都利落:“远征军副总指挥埃里希·普朗克,向您复命!”
他深吸了一口气,灰色的眼眸里仿佛浸着这一年来的血与火:“至此前一秒,远征军上下,从未放下过武器,随时待命!”
陆封寒注视面前一个个熟悉的人,喉间发紧。
只是一年不见,却已两度生死。
他惯常不会将情绪表露两分,抬手郑重回了一个军礼,又恢复了众人熟悉的散漫语调:“诸位,久违了。”
陆封寒,不,应该说整支远征军就不擅叙旧。陆封寒一句话打发了人,命令各自回岗,埃里希和文森特自觉跟了上去。
文森特换回远征军的制服,身上的气质没在勒托那么松懈,连背都被撑直了些,就是话半点不见少,等周边没别人了,张口就来:“指挥,没想到你死了一次能活,死二次竟然还能活!”
陆封寒凉凉看他一眼:“怎么,很失望?”
“怎么会?”文森特故作震惊,又说起,“指挥,幸好你出现及时,把唐纳镇住了,利索交人。不然真要打起来,只为个怀斯,炮/弹不要钱啊,勤俭节约不好吗!唐纳也真是,这么多年了,不知道吃过多少亏,依然改不了多疑爱脑补的尿性。”
懒得听文森特废话,陆封寒点名:“埃里希,你来说。”
埃里希皮肤有种太空军人特有的白,他跟在陆封寒右侧,接了命令后,从最初开始说起。
“去年七月,您带人支援遭遇埋伏后,怀斯在几方势力的支持下,当上了代理总指挥。我意识到情况有异,选择了暂时蛰伏,听其命令,放弃前线,退守都灵星。”埃里希叙述寡淡,“去年十月三日,半夜,反叛军突袭驻地,怀斯假装打了两场,直接弃守都灵星,退至约克星。”
陆封寒虽然在i的设备室里做过战役的复盘,知道是怀斯带着人送人头去了,但眼神还是不可抑止地利了几分。
埃里希也觉得这场仗输得憋屈:“当天夜里,防御警报系统检修,敌袭时无响应,巡逻队换岗,都没发现反叛军逼近。”
陆封寒:“这种屁话可以不说。”
埃里希点头,也觉得怀斯搞出来的是屁话没错了。
他往下说:“期间,怀斯的各种小动作都被拦住了,而我从文森特那里得知,您没有死。”
文森特立刻叫屈:“不是我说的!真不是我!是埃里希跟有狗鼻子一样,发现我心情好,就有事没事炸我,百密总有一疏,我一不小心才漏了小半句话!谁知道他怎么从那小半句里,得出指挥你没死的结论的?”
陆封寒没有深究:“说说成立日的事。”
“没什么好说的。怀斯露出通敌的马脚,我下令抓人,他一早想好了怎么跑,躲得严实。在此之前,聂怀霆将军曾命令,无论如何,远征军守着联盟的防线,绝不能动。同时,隔得太远,我不知道勒托的具体情况,也无法区分传来的命令,干脆切断了和勒托的联系。”
埃里希言辞凿凿,“您教的,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陆封寒没觉得有问题,问:“勒托呢。”
“勒托现在成了反叛军的地盘。反叛军奉行神神叨叨那一套,以科技大毁灭为立足点,专注给勒托民众洗脑,还招了一大批的游吟诗人,在联盟境内四处‘传教’。他们手段不强硬,除对舆论管控很严、禁止进出外,勒托民众基本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不知道多少人会被忽悠瘸。聂怀霆将军现在在开普勒大区的奥丁,伤已经痊愈了,十九天前曾通话。”
埃里希又提到,“反叛军跟星际海盗攻下勒托后,由于分赃不均,撕破了脸,但不确定是真的撕破了,还是撕给我们看的。”
陆封寒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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