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还是后山浅处,距离阮慈洞府不远,按常理也不会有什么高阶妖兽,阮慈运起灵气,将足上水汽蒸发,穿上鞋袜,先想道,“我应该学一些符法,也不知如今能不能学会,否则依旧很是不便。在宋国时大家都用的避尘符,可保周身清净无垢,现在就大有用处。”
想到自己修道之后,第一次正儿八经运使灵力竟然是在蒸脚,又觉得很是滑稽,禁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还好盼盼不在旁边,不然,一百年放不过这事儿。”
正这样说着,只听远处一声轻叫,仿佛小猫咪呜之声,阮慈奇道,“盼盼?”
往声音来处望去,却只见草叶轻动,往远处蹿走,阮慈发足追了过去,口中不断叫道,“盼盼,停一停,等等我呀!”
只见林间一只猫影,蹿得很快,沿着溪边往上游跑去,阮慈直追在后头,这溪水尽头,乃是一处小潭,上有短瀑注入,溅起水花,在空中散出七色小虹,颇是可爱,阮慈追着猫儿一路跑到此处,笑道,“抓住你啦!”
草丛中那小猫往前一扑,钻入瀑布,阮慈跟着往前抓去,跃到空中时,手腕一反,却是将一柄长剑刺出,自己反身一跃,笑道,“有意思,原来是一个大河蚌。”
只见潭口冒出一蓬七彩烟雾,那小潭、山壁和短瀑都在烟雾中消失不见,只有一个巨蚌,张开了蚌壳,大如山壁,横亘在小溪上方,小潭便是它的蚌肉,这河蚌里头并排站上十几个人都不成问题,此时蚌壳往下欲拢,却被一根长剑卡住,剑尖还钉住了河蚌斧足,这斧足生得很是细长,在草地上扭动不休,想来便是刚才的那只‘盼盼’了。
“灵性十足。”阮慈笑道,“你听我惦念我养的小猫,便能幻化成猫影,引我追了两里,想来已是快筑基了吧?”
她从前推断修为,主要凭借自己的直觉,能打得过的就是炼气期,打不过得大概已筑基了。但此时又觉得不对,当时她还没开脉,只凭身手而已,如今有了灵力,修为当可更进一层,便是筑基期妖兽,若是攻伐手段匮乏,在她心里大概也是能打得过的。毕竟这斗法之能,和修为境界并非完全画上等号,如果光是有境界便有用,众修士也不必苦苦开拓玉池,培养神念,以便高筑道基了。
谢燕还曾对阮慈说过,眼识不能乱开,若是窥视修为更盛的前辈,灵识会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阮慈牢记她的叮嘱,平时很少开眼瞎看。此时刺伤河蚌,看看倒是无妨,便打开眼识看去,只见蚌壳顶上气如高台,分了五层,底部夯实如真,头上两层却有些虚幻,不由笑道,“还真是筑基了?台高五层,三实二虚,也不怎么样。”
这望气分品的知识,也是《天舟渡》上教的,阮慈见那大蚌斧足仍是乱动,显然生机满溢,也是垂涎欲滴,喃喃道,“这么灵性,一定很好吃,该怎么做你好呢?唔,我实在应该问冯姐姐要个会做饭的厨子来的。”
她搓着手,一副见猎心喜的样子,那河蚌急剧收缩,显是极为恐惧,不过阮慈并不同情它,若不是她有东华剑在身,镇定神智,所有外念都无法侵入识海,恐怕真会投入巨蚌口中,蚌壳一拢,做了腹中餐。她眼下是在想该怎么把这巨蚌运回去才好,宗门虽然也会配发乾坤囊和些许法器,但也得开脉之后去灵谷峰找管事登记造册,才能领取。
在均平府,琳姬虽然待她好,却没送什么法器,阮慈手里只有几把在正气商行得的剑,材质倒颇是不恶,其中一把剑平时可以化作一根短笛,按动机关剑刃便立刻弹出,这在凡间是难得的利器,阮慈也是觉得好玩这才留在手中。她还有一柄剑,是正气商行的打铁师傅送给她的,□□斩断河蚌斧足,叫它行走不得,又蹲下身来,琢磨着该怎么把这么大的河蚌绑起来,带回去煮汤喝。
之前猎杀妖兽,王盼盼都在一侧,指点她如何处置,阮慈这还是第一次自己觅食,河蚌还和游鱼野兽不同,一大片软软的肉,足有几人大,一时也不知要害何处,怎么去杀,虽然斩断斧足,但蚌肉收缩不住,显然没有就死,阮慈不禁大感棘手,叉腰站在当地只是沉吟,手指在剑柄上不住敲动,过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拔剑扬手,气机锁定眼前蚌肉,挥剑欲下。
虽然此蚌斧足被斩,蚌壳又被钉住,似乎极是可怜,但怎么也是筑基妖兽,阮慈如此慎重对待并不奇怪,她炼气期未满的修为,要彻底灭杀此蚌其实很是艰难,若是不知要害何处,便须斩碎道基,方可灭杀生机。此时气机锁紧河蚌,便是在寻找道基中最薄弱的那一点,哪管清风吹拂,树叶摇曳,俱都不在心头,以炼气期神识,也只能全力斩出几剑,自是全神贯注,不容有失。
此剑堪堪起手,林间一人便知道机会到了,他匆匆受命、仓促赶来,平日里最称手的法器恰好没带在身边,只得也用一柄法剑,虽然这小慈只是炼气修为,按说昨夜才堪堪开脉,并非是他一合之敌,但修士望敌,并非只看修为,这小慈身周气势,叫这人隐约不敢小视,更惧她为异洲豪门之后,又得洞天真人青眼,只怕有异宝护身,纵然是炼气期大圆满,隐隐能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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