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七日,黄通算是见识到了李泽的脸皮厚。
这家伙俨然将破撞营当成了他的假想敌,一个个收尸营的孩童接连挑衅比自己境界高的士卒,边境战士可不会顾及什么下手轻重,只要抓住了就往死里揍。
只是让这群士卒不理解的是,收尸营的孩童似乎就挑衅的时候有点东西,一到真刀实枪地硬碰硬的时候,就会使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招数。
有战斗的时候丢蛇的,有扔胡椒粉的,更有将水意诀研究成身法的小鬼,一周算下来,真正被抓住胖揍的孩童,不过一手之数。
不说单挑强不强,至少收尸营的孩童在逃跑这方面,已然有了不小的造诣。
黄通苦笑着看着下属的汇报,摊开桌上的战损统计,低声道:“闹一闹也好,不然这三万人的空地太安静了一点。”
刘破胡神色复杂,欲言又止,旋即握紧双拳道:“大人,下属有一事要汇报!”
黄通熟悉刘破胡这个老卒,看着他憋屈的神情,好奇道:“这是在哪受了委屈?能让你刘老哥吃瘪的,怕是只有邹将军吧,若是她,我可一点办法也没有。”
“将军,那李泽真不是个好东西啊,昨夜他悄摸摸地溜进我的帐篷中,将我一干兄弟全部活捉,然后夺了那仓库的钥匙。”
“哦?”黄通皱起了眉头,若只是小孩子小打小闹,他并不会在乎,但是李泽的手竟然敢升进破撞营的仓库,这可是兵家大忌。
“丢了什么?”
刘破胡心里清楚,若是放在以往,丢了仓库钥匙的惩罚,那可是会株连三族的,这也是他犹豫的原因。
“武器、装备、服饰、战备物资都没有丢失……他早上把钥匙扔在了我床头,然后这才离去。”
“他不会平白无故地进去,是不是你们忽略了什么?”
刘破胡轻咬嘴唇,这边境上常年杀人不眨眼的汉子,脸上竟是露出一丝娇羞的表情道:“我们仓库里多了许多蛮夷镶蓝旗的装备,弓箭、马刀、匕首……李泽那家伙,八成是清空了镶蓝旗的宝库。”
黄通一愣,想着李泽的行事风格,他可是那种有便宜不占乌龟王八蛋的性格,貔貅般的小子,怎么会主动吐东西?
“将军!”
一道呼声,人还未至,便飘进黄通的大帐之中。
嘴角还挂着马料的伙夫长,一脸心酸地冲进黄通帐中,扑通跪地,大骂李泽无耻。
道是昨夜李泽翻进伙夫营,抢了他们的钥匙,还将众人捆绑,想他伙夫长也是堂堂穴窍境一重的武者,竟是没在李泽的手下撑过一个照面便被制伏。
“那你们丢了什么?”
一听此言,伙夫长更觉委屈,他双手捶地,眼中带泪道:“我们所有的酒水,都被李泽那家伙给偷走了。将军,酒可是多少战士的药,李泽这是在杀人啊!”
黄通深吸一口气,敢情李泽这是打一棍子再塞个枣,给了破撞营装备,然后偷了酒嘛?
好一个强买强卖!
“收尸营西阁阁主倒是胆子不小,居然敢偷我破撞营的酒?”
黄通明白,对于不少还没适应战后生活的战士来说,酒是唯一能让他们感到心安的解药,若是没了酒水,只怕这些家伙也难以压抑自己心头的酸痛。
“黄通副将,收尸营西阁二阁主请见!”
郑平安的声音从帐外幽幽飘来,这家伙嫌二当家像是土匪的称呼,索性给自己编排了一个二阁主。
黄通冷哼一声,守卫这才放行让郑平安进入。
待着刘破胡和伙夫长看到郑平安的一瞬间,二人眉目中皆是满含怒火,无他,这个前几日在他们手下吃了亏的家伙,在昨夜他们被李泽制伏后,没少踹自己。
迎着二人几欲喷火的目光,郑平安坦然自若地冲着黄通抱拳道:“黄通副将,昨夜事发突然,我西阁阁主来不及给黄副将通报,便着急离去,此番我是来替他赔罪的!”
李泽走了?
黄通一愣,他的感知范围可是一直笼罩着破撞营的,所说他不能看到破撞营中所有发生的事,但是进出破撞营的人,他还是格外留心的。
他没有感受到李泽离开过这里啊!
“他去哪了?”
郑平安轻轻摇头,收尸营没有必要告知破撞营他们要去哪,正如李泽所言,他们之间只有交易,不谈感情。
“好,既然你不愿说,那我们就来谈论一下这赔罪事宜。”
郑平安微微颔首,这才是李泽丢给他真正的重任,如何擦干净这屁股,倒是一个不简单的活。
“李泽身为西阁阁主,以身犯法,未经允许偷入我仓库和伙房,若是战时,当论死罪处置!
但念在李泽帮破撞营退三旗之敌,又是‘破’战之功的获得者,这般死罪倒可以不再计较。
但是他偷盗的酒水,对于我剩余三千士卒来说,可是他们对于我阵亡两万七千士卒的怀念。破撞营无酒,就好比上战场不带刀,这般损失,当如何处置?”
黄通一连数语,让郑平安都在心头称赞,这家伙若是不来守边境,只怕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脑子灵光的不得了。
先把惩罚捅破天,然后抹去李泽立功之事,二者一抵消,郑平安也就不再好拿李泽退敌之事来谈判。
如今又将李泽偷走的酒水,定义为士卒的生命,这是在将收尸营的军呢。
郑平安揉了揉鼻头,轻笑道:“黄通副将应当知道,我收尸营的主业还是收尸,我西阁阁主将镶蓝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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