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天色暗下来了,祁向笛不由问道:“怎么就你跟弟妹,孩子呢?怎么都不在家。?”
听到他这么一问,满通苦笑一声说道:“前段时间他的生意出问题要我去给他找门路,我没同意。后来又要我将这个宅子卖掉给他还债,我也没同意,他一气之下将铺子卖掉回老家了不管我们了。”
祁向笛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不好好教训他一顿?”
“教训什么啊?孩子不听我的话,越教导越起逆反的心思。”满通无奈说道:“这孩子就是心气高,明明没做生意的本事偏想赚大钱。其实回老家也好,回老家踏踏实实过日子也不会闯祸。”
祁向笛说道:“我家熠祺也回老家守孝去了,不过他的孝快守完了,明年就可以出仕了。”
“你家熠祺跟熠辉自小就乖巧听话,不像我那儿子一直都跟我作对。我老婆经常说,我们上辈子肯定是仇家,不然为什么一见面就吵架。”
其实满通也很后悔,儿子刚出生没多久他就去京城。当时因为银钱不宽裕没带母子两人进京,然后他在京城蹉跎了十三年,进士没考中儿子也跟自己不亲。
祁向笛笑着说道:“他自己都是当爹的人,既回了老家就放手不要管他。难不成你老了,他还敢不管你。”
满通喝了一口酒后说道:“我是这么想的,可孩子他娘总是哭哭啼啼想回老家。咳,真是一言难尽。”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也不好评判谁对谁错。
就在这个时候门又被拍响了,祁向笛听了笑着说道:“应该是景烯来了,我去给他开门。”
满通忙阻止了他,说道:“哪有让你一个客人去开门的。你坐着,我去请他进来。”
这晚没有月亮外面比较黑,加上满通眼睛也不大利索。在门口没看清楚景烯长相,等进了屋看到他却是一愣:“是你?”
祁向笛原本还想做介绍,闻言笑着道:“你们见过吗?”
符景烯嗯了一声道:“前日在酒楼的时候正好坐在一张桌子上,当时还跟先生聊了好一会。”
“叫什么先生,叫世伯。”
满通想着当时说的那些话,脸色色有些尴尬了:“当时我跟一个朋友在酒楼喝茶听评书就随便聊了两句,没想到你竟是众人议论的钦差。”
为了掩饰尴尬,满通说道:“要不要喝两杯。”
不等符景烯开口,祁向笛就说道:“他现在不能喝酒,等事情解决以后你想怎么喝都让他陪着。”
说完,他看向景烯说道:“办案期间不要喝酒,不然容易误事。”
“是舅舅。”
见他不喝酒,满通就去泡了一壶茶来。
祁向笛也不喝酒,他改喝茶了:“景烯,将你这半个月查探到的消息与我们说下,我们一起商议下。”
符景烯也没隐瞒,将这段时间打听到的消息都说了一遍,说完后他脸色有些凝重地说道:“根本我打探到的消息表明,刺杀按察使管大人的幕后主使就是他。这人恶贯满盈犯下的罪罄竹难书,这次我一定要将他缉拿归案还安徽百姓一个清明世道。”
满通说道:“其实这事我也猜测是贺蒙干的。这些年,他想方设法逼迫那些官员妥协与他同流合污。不顺从的,就会用下做手段除掉。”
祁向笛没想到这人竟如此胆大包天:“景烯,这人非常危险,你查探的时候一定要小心防备他狗急跳墙。”
怕他年轻气壮跟贺蒙明刀明枪对着干,祁向笛又说道:“必要的时候得虚与委蛇,等搜集齐全证据再将他绳之以法。”
满通听到这话不由侧目。
符景烯笑着说道:“舅舅,我知道的。”
满通沉默了下说道:“贺蒙自掌权以后霸道又蛮横,威逼布政使按察使都听从他的,在军中更是搞起了一言堂,稍有不从轻则被打骂一顿重则会丢了性命。布政使暂且不说,军中许多人都积了一肚子的怨气,只是碍于他的淫威不敢反抗。”
符景烯问道:“世伯可有人选?若有的话我找机会去接触下。”
俗话说得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贺蒙在军中搞一言堂且任人唯亲,下面的人肯定会有所不满。
满通还真知道一个,说道:“贺蒙有两个心腹,一个叫毛东方一个叫狄海明。几年前狄海明相中了军中袁宇袁百户的妹妹,想娶其为二房。袁宇的妹妹不愿意,谁想狄海明求了贺蒙,然后贺蒙出面为他跟袁宇提亲说亲上加亲。”
符景烯真觉得长见识了,强扭的瓜不甜,这个贺蒙竟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
要知道稍微有些骨气的姑娘都不愿为妾。贺蒙还说什么亲上加亲,这分明是结仇了。不过从这件事看出贺蒙是个非常狂妄自大的人,他只照着自己的心思与想法行事压根不在意别人怎么想。
祁向笛问道:“后来呢?”
满通点头说道:“那姑娘不愿为妾,跑到庵堂要剃了头发做姑子。一般人到此也就算了,可这个狄海明威胁庵堂的师太说若敢给她剃度就一把火烧了庵堂。那姑娘也是刚烈的,当即一头撞死在柱子上了。”
“那个袁宇没反抗?”
满通摇头说道:“袁宇不仅没反抗,还将他一个远房表妹送给狄海明为妾,前年他还升为了副千户。”
“很多人暗中都骂袁宇没骨气,卖妹求荣,是个冷血无情狼心狗肺的东西。可据我所知袁宇与她妹妹感情很好,当时狄海明求亲的时候他也是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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