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港是京津翼的海上门户,从朝廷宣布对外开放后就成了大明朝最重要的通商口岸之一。它每一年收上来的税比一个大省交的还要多,所以它也是朝廷税收重要来源之一。
除天津港,福州、雷州等几个港口的赋税合起来占据了朝廷税收的三分之一。也是因为赋税高,所以它直接是由户部负执掌没让地方上插手。要不然过了地方官员的手,肯定得刮走几成了。
清舒这次预期是十天之内将账查完,按照以往的经历这些时间足够了,但让她没想到这一查竟发现了问题。
这些账清舒没查出什么问题来,里面的数据都是经得起推敲的。只是市舶司收的远洋商行的赋税,与商行那边的账对不上。
远航商行的账上,去年记载着是交给天津市舶司的赋税三十六万两银子,但这边却只记了三十四万一千两。相对远洋商行交的三十多万税银来说,少的一万九千不算多也不显眼,但两边的赋税金额对不上这就是问题。
这近两万两的缺口,市舶司这边给出的答案是远洋商行千里送货路上有损耗,所以衙门就按照朝廷制定的优惠政策减免了他们一部分的赋税。
朝廷确实有这些优惠政策,可这些并没在远洋商行上的账本显示。之所以这般清舒,是因为远洋商行的总账过了清舒的手。
那这差的一万九千两税银到底是市舶司贪了,还是被远洋商行里的人吞了,这事她必须查清楚。
清舒写了信给易安,然后又开始查其他的账。这一查就发现,市舶司的优惠政策只给几家大的商行以及皇商,普通的商户根本享受不到这些福利。
她蹙着门头问市舶司的司长:“你们是以什么为标准发放这些福利?”
市舶司的司长说道:“每年缴纳赋税在十万两银子以后,可以给与一定的优惠。”
至于给多少优惠自是根据朝廷制定的政策来的,不是他们决定的。天津离京城那么近户部时不时来查账他可不敢在赋税上动手脚。一旦查出来不仅乌纱帽没了人头都保不住。不过处在这个位置不需要贪污,稍微动下脑子就能赚得钵满盆满了。
清舒蹙了下眉头,不过却没说什么。
花了六天时间,清舒带着两个下属将今年的账查完了,然后又要将前面三年的账也查了一遍。大问题没有,小问题却不少。
市舶司的司长庆幸自己没贪污。不然的话现在就不是站在这儿听训,而是进监牢里了。
白天查账晚上将发现的问题都记录下来,然后再做小结。忙碌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近半个月时间就过去了。
红姑将一叠信进屋说道:“夫人,老爷跟姑娘少爷写了信来。”
清舒头都没抬,嗯了一声说道:“放在桌子上,等我忙完后再看。”
看她这样,红姑也没打扰走了出去。
阿千看她这么快就出来问道:“怎么,夫人的事还没做完啊?”
“没有呢?还在写东西。好在衙门的事已经处理完了,后天就能回去,不然按照夫人这架势我真担心她身体受不住。”
阿千说道:“等回京后,夫人再这般不注意身体咱就跟祁老夫人说。”
相爷什么都顺着夫人,劝说下夫人但要不听他也没辙。但祁老夫人不一样,清舒要不听就直接骂,骂得听为止。
嗯,现在祁老夫人能管着,等过个十年八载的就姑娘来管着她了。
红姑闻言失笑道:“夫人知道会锤你的。”
“我身体弱,她不敢锤我的。”
她知道自己身体落下很大隐患,这些年一直都在吃药膳。能不能长命百岁不知道,但活个五十来岁肯定没问题。
过了两刻钟,阿千端了饭菜进屋与还在埋头写东西的清舒道:“夫人,吃饭了。”
见她不动,她道:“夫人,你再不吃饭我就将笔墨收起来了。”
听到这话清舒才有反应,放下手中的笔后笑着道:“在家窈窈管着,出门你管着,我这没一点自由了。”
阿千冷哼道:“别人我还不稀管呢!”
坐下以后清舒叫了红姑进来一起吃饭,在家是不跟她们同桌但在外头就没这么讲究了。一个人吃饭没滋没味,众人坐在一起饭都能多吃点。
刚吃完饭,蒋方飞就在外扬声说道:“大人,二老爷求见。”
段大娘与段师傅两人的灵枢,最后还是被送回平洲安葬。这事与庄婉琪单氏两人无关,是段小柔要求的。
符景楠扶灵回去,然后在平洲守了一百日的孝就与单氏来了天津。跑船虽然辛苦一些赚钱多,符景楠一年后就在这儿买了宅子安顿下来了。
只是来了天津以后对两个孩子越发疏忽了。去年只回京一次,也因为相处的时间太少两个孩子对他越来越冷淡了。
清舒说道:“让他进来。”
符景楠见到清舒就道了歉:“嫂子,真是对不住。我是刚知道你在天津,不然早就过来了。”
清舒笑着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知道符景楠不在天津,跟着船去了福州。
“昨儿个下半夜到港。”
跑船很辛苦他回到家倒头就睡,一直睡到今天中午。然后被单氏拉着问了半天话才去的商行,到了商行这才知道清舒到天津公干来了。
清舒点点头,与符景楠说了一件事:“我来津的第二天单氏就过来要见我。只是你大哥不认这门亲,我自也不好见她。”
哪怕过去几年符景烯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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