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楼门,一阵寒风夹杂着雪片刮进来,刀子一般的冷。奕帆往外看了一眼,顿时喜上眉梢:“萧晓,下大暴雪了。”
“嗯。”萧晓闻言也看了看楼外,把自己的防风领立起来。见奕帆满怀期待地望着他,于是伸手过去帮他把围巾拉高一点。
不,虽然这小动作是很暖啦,不过比起在他面前裹得严实,奕帆更希望脱得干净。他嘴被封在围巾里,支支吾吾地说:“雪这么大,不好走了。”
萧晓:“幸好是刚开始下,地面没结冰。明天就结上了,你回去后先别过来了。”
奕帆还在挣扎:“我家司机没法来接,怕冻。”
萧晓:“奕总,你的车里很暖和。”
奕帆:“我没说司机怕冻。我说车怕冻。”
“奕总......”萧晓盯着他半晌,明白了他的意图。估计他这几天越拖越晚,也是动了那方面的心思了。可是乍一提起,萧晓还是有生理上的抵触。除了卫生方面的隐患,还有他和奕帆是上下级,清醒的时候很难把握态度。而且上次是他被捅,极大挫伤了攻的自尊心。他最后斟酌着开口:“叫你司机开辆便宜的车过来。我实在不想睡地板了。”
奕帆就坡下驴:“我睡地板!”
“你哪能睡地板啊......”萧晓揉着太阳x,ue,“出门步行五分钟有家酒店,我去给你定个房间,等明天叫你司机来接。”说完,直接拉着奕帆走进大雪中。奕帆也是没想到,他宁可给自己订酒店都不要一起睡觉,心里比数九寒天还凉快,一时间也想不出怎么厚着脸皮爬萧晓的床。
豪车是不是怕冻萧晓不知道,但奕帆撒谎时的眼神他是知道的。安排好酒店房间,要离开时,奕帆叫了他一声,张了张嘴,却是没说出什么,转过身上了楼。
萧晓想奕帆都赖在他家半个月了,加上他今晚的拒绝,睡不到人,耐心也该用尽了。估计明天就会把东西搬走,收回心思,或者找个应召服务什么的。其实,奕帆会惦记他的身体,萧晓是十分意外的,官配攻设定上爱□□男人,没毛病,可是他明显搞错了对象啊?
大概是天寒寂寞,才会发生后院起火这种事吧。
第二天,萧晓被饿醒,胡乱洗漱了一把,套上外套,打算出门买个早餐。
开门,楼道里横亘着一条绿毛虫样的睡袋,萧晓没看脚下,一脚踢上个硬物,低头一看,顿时吓得j-i,ng神抖擞。那睡袋扭了扭,从中间裂开一道缝,奕帆打着哈欠坐起来。他只穿了一件衬衣,外套和围巾塞在睡袋边边角角。
“奕总?你,你在这干什么?”
奕帆睡得迷糊,揉了揉眼睛,抬头对上萧晓,便扯着嘴角笑,干坏事得逞了一般。
“昨天那个酒店卖露营装备,我买了一套,没想到还挺暖和的,下次公司组织春游,就从他们家租装备吧。”
“不是问那个。”萧晓蹲下来。奕帆头发睡翘了,扣子崩了,眼圈黑了。萧晓从没见过这么憔悴的总裁。他不是个杀伐果断的硬心肠,不然早在爬上高铁轨道那一天,就想尽方法弄死自己了。面对露宿他家楼道的奕帆,他语气极轻,却掩饰不住一丝愠怒,“我是问你,睡在这干什么?”
“不干什么。”奕帆撇撇嘴。他看萧晓收拾得干净,自己邋里邋遢的,不好见人,不想被萧晓盯着看。可是睡袋里的余温提醒他,他刚完成了一件可歌可泣的大事,现在不献媚更待何时。
于是总裁又躺回睡袋里,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就是想证明给你看——”
“我能睡地板。”
那个睡袋那么小,恐怕没有奕帆床的十分之一大。里面填充的是羽绒吗?萧晓很怀疑,真的暖和,为什么要把衬衣扣子全系上,外套围巾的塞了好几层?
他一言不发地把奕帆剥出来,领进温暖的室内。烧上水,将奕帆摁到床上,扯过毛毯要往他身上裹。
“别,”奕帆挡了挡,“我昨晚上没洗澡,脏。”
“别乱动。”奕帆沙哑的声音听得他心里一紧,左手抓住他两只手腕,右手风驰电掣地打包总裁。完了在毛毯下摆留个缝,把奕帆右手引过来。刚烧好的热水煮了茶,包上厚厚的毛线杯罩,塞进奕帆手里去。
于是奕帆呈圆锥形被固定在床心,捧着热茶,毛毯上端只露出一张白惨惨的小脸来。萧晓的被子是棕色的,说不好听一点,像坨那啥一样。但这滑稽的扮相真的暖,总裁不多会儿被捂热了,话又变多,要吃豆浆要喝包子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萧晓把他喂饱,暂时先这么安置着。他俯下身去开电脑。启动过程中,他从黑着的电脑屏幕表面,看见奕帆伸出胳膊,缓缓揉着自己的肩膀。
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偷偷给自己揉肩膀。
那个动作入了萧晓的眼,就像热水碰到了茶,让他透亮的心思瞬间变沉,氤氲着热气的苦。
你何必把自己看得这么卑微?
到了晚上,总裁怕萧晓更早赶他走,直接在楼道里划出一片地方搁睡袋。还抬出去一个小床头柜,上面放了水杯,加s-hi器和小台灯。
“我跟你说,其实我家楼道特别好,又大,又干净,我就应该多收你们点公摊费。”
“那个大窗台,躺在底下能看见星星,数不胜数的,特浪漫。”
萧晓听了想笑,他都多少年没见过星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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