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便讪着脸退下,不再作声。
刚才带青枝来的叫严福的男子此时上前,对这叫木容姑娘的年轻貌美女子说道:“木容姑娘,那就让这小大夫把把?”
这木容姑娘道:“好。”接着对正站在几尺之外的青枝说道:“小大夫,有劳你了。”
青枝走上前去。
现在近距离看这轿中的姑娘,但见她肤若凝脂,一双好看的杏眼似湖水般清澈,睫毛细长而卷翘,嘴角勾起的好看的弧度,让她整张脸看着既娇俏,又带着一丝威严。
刚才听边上的姑娘失语叫她“娘娘”,心道,这也不知是宫里的哪个娘娘,竟然偷偷跑出宫来。
敢偷跑出宫来的娘娘,必然都是有恃无恐的。
走到这木容姑娘近旁,这木容姑娘便伸出手来,随意耷拉在轿栏上,让青枝把脉。
青枝捉住她的手腕,开始细把起来,边把边问道:“姑娘哪儿不适?”
“从昨日开始,我这全身上下便开始疼痛,也不是剧疼,就是隐隐约约的疼,头也疼,身子也疼,手脚还时时发凉。”
青枝把了半天,有些疑惑,这位娘娘脉象正常,似不像有病之人的把脉。
看了一眼她的轿子,又看了看边上垂手站立的两个年轻姑娘和两个男子,又想起刚才听到“京城”两字,想了想京城距离此处至少九百里路,便问这木容姑娘:“姑娘近些日子可是很少走路?”
“是很少走路,怎么,我这病和走路有关系么?”
青枝放下她的手腕,道:“姑娘身体无恙。”
这时刚才拦阻她上前看病的那中年男子怒呵道:“你这大夫到底会不会看病?我家姑娘无病?无病怎会无端头痛?玉体疼痛?”
这木容姑娘摆了摆手,示意让这男子不要说话,面向青枝,道:“小大夫此言可有依据?”
青枝道:“姑娘之所以浑身疼痛,手脚发凉,乃是因为走少了路,经络有些不通所致。只要姑娘多走些路,便好了。”
这木容姑娘道:“当真就如此简单?”
青枝微微一笑,道:“姑娘不信可以下轿走路,走上半天,这身子疼痛感便可减轻不少。”
刚才那中年男子此时对木容姑娘道:“木容姑娘,休要听他胡言乱语!他这么年轻,哪里有什么经验!他说的您可万万不要相信才好!还是要让年长的大夫给您看看才是正经。虽然这乡间的大夫都是粗野之人,但至少……”
这木容姑娘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下了轿,对抬轿的轿夫道:“本姑娘要走路上去了,你们先回吧,将轿子还给山脚下的租轿处,自己去咱自家的轿子边上等候就是!”
那两个轿夫道:“是,木容姑娘。”
两个轿夫说着便抬了空轿离开了。
青枝说:“那在下便告辞了。”
还未离开,只听那一直对自己不满的男子道:“这位大夫,还请等上片刻,你既然说我家姑娘是走少了路才导致玉体疼痛,还请大夫能与我家姑娘同行上半天,证明你说的确是实情,方能回去。”
青枝见他信不过自己,也想向他证明自己一番,于是道:“那行,我便陪你们走上一会。”
木容姑娘道:“小大夫,不会耽误你时间吧?”
青枝见这木容姑娘竟然还能想到别人的时间问题,看样子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娘娘,道:“我本也无甚大事。”
木容姑娘道:“那便打扰小大夫了。”
青枝对这娘娘甚有好感,“姑娘不必客气。”
一行人上山,山路狭窄,颇有不便,但这木容姑娘一路上却执意要和青枝一路同行,似乎不怎顾及青枝的“男子”身份,也是叫青枝有些纳闷。
在古代,难道不是该陌生男女尽量避免同行才是?
沉默走了几十丈山路后,就听这木容姑娘道:“小大夫,你的脸可真白。看你什么也未涂抹,便能白成这样,是天生如此吗?”
“谢姑娘夸奖,在下生来如此。”
“小大夫,你肯定很讨女子喜欢吧?”
青枝未曾想到这木容姑娘如此健谈,从容道:“也是有女子喜欢过在下。”
“那你可有成家?”
“不曾。”
“我家有一妹妹,貌若天仙,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小大夫可想共结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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