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慈母皇太后今岁的寿辰,顾箴早在出发之前,就跟云风篁单独商议过,是决定大办一下,好缓和双方关系……至少缓和一下双方场面上的关系,比如说让袁棵别再有事没事去找顾氏的麻烦。
这会儿提出来,果然也如云风篁预料的那样,慈母皇太后只是象征性的推辞一二,说是:“哀家都这么大年纪了,如今人也不在宫里,却哪里好劳烦皇后贵妃如此操心?”
等皇后这边表示这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后妃们都很想替皇帝聊表孝心,最主要的是,皇帝自己也很赞成,慈母皇太后也就不在坚持,而是顺应民意了。
毕竟经历过败走扶阳郡又败走行宫,折腾了半条命才好不容易回来帝京,却至今未能重新回到宫廷的慈母皇太后,的确是很需要一场盛大的寿宴,来展示自己的地位,依旧牢固。
顾箴一壁儿操办这场寿宴,一壁儿又担心云风篁做手脚,忙碌非常。
索性云风篁这些日子很注重栽培膝下几个年幼的子嗣,又要应付爱吃醋的秦王昭庆,很多事情都推给了德妃等人处置,仿佛并没有其他想法。
“贵妃娘娘这两天专门问了一下外臣回京赴宴的情况。”近侍又一次给皇后禀告,“其他一切如常。”
顾箴皱眉道:“她问这个做什么?”
“娘娘忘记了?”侍者提醒,“之前贵妃娘娘在宫中崛起后,很是提携了一些谢氏族人。但这些人良莠不齐,一度给贵妃娘娘惹下过麻烦。后来贵妃娘娘一个狠心,将他们打发去外放了。结果倒是因此躲过了会州城破的灾殃。算算时间,这里头有些人虽然没什么建树,但资历也够提一提了。婢子想着,贵妃娘娘约莫是打的这个主意。”
“她兄弟如今都在守孝,算着日子,出孝还有些时候呢。”顾箴哂道,“这会儿就惦记上了么?”
就有些怀疑,“她具体问了哪些臣子?”
侍者说道:“主要问了一些僻壤之地还有富庶之地的臣子。中间的,倒是没怎么理会。”
富庶之地当然是肥缺,僻壤之地呢条件虽然不好,但胜在做好了政绩就很亮眼。
顾箴沉思了会儿,说道:“的确像是想给兄弟谋取好处的样子,只是她也未免太心急了。”
侍者赔笑道:“那位出身寒微,从来就不是能够沉得住气的人不是?”
“咱们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顾箴不怎么放心,说道,“再盯着点儿。”
但云风篁跟着就没什么动静了。
甚至淳嘉那边得知她这番举动,主动询问是不是想给兄弟物色差使,还暗示可以给予一定的照顾与偏袒,都被云风篁拒绝了:
“妾身虽然任性些,国家大事上头怎么敢擅自插嘴?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猛儿?”
她白一眼淳嘉,“陛下当初做媒的利索,事情过后,只怕将一双准新人都抛之脑后了罢?早先不是说的,那邓澄斋这两年也要外放出去磨砺?妾身寻思着,以他跟陛下的关系,要么就是去富庶之地,要么就是去那等僻壤,再没有去中间的不是?妾身最疼爱的侄女就是猛儿了,她年纪小不懂,妾身还能不帮她看着点?”
原来是牵挂侄女,这个理由皇帝认为很合理。
毕竟云风篁刚刚搞定了谢阔的事情,这会儿连带着想起来谢猛,不是顺理成章么?
于是哑然失笑,保证不会亏待了邓澄斋以及谢猛,这事情也就过去了。
很快到了慈母皇太后寿辰的正日子,在淳嘉与皇后的竭力邀请下,慈母皇太后提前一日前往行宫旧居居住,免得次日太过劳碌。
挟大胜之势,国朝上下心情都不错,越发有兴致参与这番贺寿。
整个行宫张灯结彩,打扮一新。
皇后为了讨好,还专门安排御兽苑驯养了一些性-子温驯的qín_shòu,披红挂彩的,散养宫闱之中,以增喜气。
又教皇家工坊专门做了一批碗碟餐具,连带菜式,都是精心设计,嵌入了各种吉祥寓意。
还有教坊舞,亦是处处可见心思。
总而言之,这番寿宴从开场就很让君臣满意。
以至于素来对皇后没什么指望的淳嘉,都在酒过三巡之后,专门给皇后敬了一杯,说道:“皇后与贵妃此番都辛苦了。”
虽然不忿贵妃其实基本没怎么沾手,不过虚领了个名头,却跟自己一样被皇帝记了功劳,但顾箴还是面露微笑,觉得自己这番忙碌没有白费。
坊间老人过寿,殷实人家会得连唱三天三夜的大戏,皇家宫宴摆在行宫之中,哪怕是行宫规矩不似宫城拘谨,也不可能说留着群臣在宫里三天三夜肆意取乐的。
但为了表示对慈母皇太后寿辰的重视,最终采取了折中之法,就是宫中连续三日设宴,早起晚散,一同为慈母皇太后道贺。
如此头一日,一切顺利,包括慈母皇太后在内,都对皇后赞不绝口,道是明君出贤后,淳嘉后宫都是贤良淑德。
次日,顾箴私下同云风篁商议:“你说本宫今儿个可以同慈母皇太后说事情了么?”
云风篁知道她所谓的事情,就是袁棵前两日还去顾氏避暑别院闹了一通的那一件旧怨,就劝皇后缓一缓:“明儿个还有一天呢,如果慈母皇太后不乐意和解,你说明儿个可不是尴尬?再者,这还一天宫宴,您去说这个
,没得叫慈母皇太后以为您威胁她。若是她不原宥,不帮着您劝说那袁棵,明儿个就不给她用心摆宴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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