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谢主事与戚副将是真心交好,臣也就放心了。”顾老太爷平静的说道,“毕竟戚副将是犬子的救命恩人,虽然犬子已去,但这与戚副将无关,臣也不希望他跟已故的谢江氏一样,被谢主事善待着善待着,莫名其妙就没了。”
庙堂君臣:“…………???!!!”
许多人根本不知道谢江氏是何许人,还是顾老太爷补了一句才反应过来:“谢江氏便是谢主事的嫡亲表妹兼结发之妻,于贵妃入宫之后不久嫁入谢氏,因着是谢氏主母江夫人的亲侄女,婚前婚后都深得长辈喜爱、平辈敬重,哪怕贵妃娘娘,对谢江氏也是爱护有加,赏赐不断。甚至在谢江氏有孕之后,多次派遣太医前往请脉……”
顾老太爷侧过头,盯着脸色控制不住煞白的谢细雨,嘴角微弯,眼带恶意,一字字道,“原本江氏女这两代都子嗣昌盛,且鲜少难产者,谁知道这谢江氏,明明妊娠期间,有着丈夫体贴爱护,下仆用心服侍,以及,贵妃娘娘朝夕遣人探问……这般舒心顺意,按说谢江氏自来身体健壮,否则,以江夫人的精明,以及对自己子嗣的重视,哪怕是嫡亲侄女儿,又怎么肯为其委屈了自己的亲生骨肉?怎么,也不该出事罢?”
“的确,当初表妹妊娠之际,无论是谁,都觉得,尽管妇人生产是半只脚踩在了棺材里,但古往今来这许多人,到底也不可能人人都碰见凶险的情况的。”听着这话不对,谢细雨强自镇定,沉声说道,“后来表妹跟孩子都没了,下官也是悲痛欲绝,守满了妻孝之后,才由长辈做主,迎娶崔氏女为续弦……若是顾氏由此认为下官谋害了发妻,未免也太过武断了!”
他毕竟出身不高,一直以来地位也不算高,到底没敢多说。
倒是他的老师崔琬,此刻不客气的扯上了殷衢:“若是照老太爷这话,难不成,温徽贤妃去的也是别有内情?!还是顾老太爷觉得,当初温徽贤妃妊娠之际,受到的照拂不够精心?”
无视殷衢的愤怒,却是冷笑着提醒这位同僚,“殷大人,这可是皇后娘娘的嫡亲祖父!如今既然说这话,难不成,是知道些什么?毕竟,那时候陛下政务繁忙,后宫妃嫔,可都是皇后娘娘照顾的!”
其实皇后出身虽然属于高门,但因为后继无人,声势远不如殷氏之流。
再加上顾箴也不是那种很有手段的主儿,哪里弹压得下与继后之位失之交臂的殷芄等人?
故此殷芄几个怀孕之后,说是皇后照顾,实际上,皇后也就是偶尔派人送点东西、慰问一番做做样子,殷芄自有陪嫁服侍,妊娠之际,合宫都警惕万分,风吹草动都要一跃而起,哪里能够容忍皇后这边的指手画脚?
总的来说,顾箴不过是担个名头罢了。
但架不住她作为中宫,任何一个妃嫔妊娠,皇后都需要承担“照顾”的名份。
这会儿崔琬提出殷芄去世的事情,殷衢尽管恼怒他当众扯出自己的痛处,念在阵营一致,也冷冰冰的问:“敢问顾老太爷,当年小女在宫中,难道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么?”
“这天下的确有些人,与亲人有缘无分。”顾老太爷神色阴冷,缓声说道,“凭借谢江氏生前备受重视却难产身故,怀疑谢主事谋害发妻,的确是不妥当的。但,老夫既然这么说,自然有着证据!”
闻言庙堂上下,都是一阵哗然!
崔琬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的去看谢细雨,谢细雨低着头,看不清楚神情,只沉声说道:“荒谬!”
不远处,殷衢心细,却注意到他袖口微微哆嗦,也不知道是怒极,还是心虚?
殷衢心念转了转,眼中就有些怒色,看了眼左右,忙给角落一个小内侍使眼色。
那小内侍很是懂事,立刻转身离开,想来是去给后宫的敏贵妃通风报信了。
但殷衢对于此事的后果却不看好,主要是,敏贵妃只怕也是压根不知道此事!
他虽然对云风篁谈不上多喜欢,但既然托付嫡亲外孙,当然自认为对这位贵妃
娘娘的性-子还是有些了解的。
云风篁的确心狠手辣,可对自己人,却是出了名的好。
尤其谢江氏跟云风篁不但是嫡亲表姐妹,自幼-交好,还亲上加亲……这种关系,除非谢江氏吃里扒外出卖云风篁,否则云风篁是绝对不会允许谢细雨谋害谢江氏的!
很有可能,谢细雨是瞒着云风篁做的此事!
贵妃一无所知,顾老太爷却是有备而来,再加上,贵妃至今连个上殿的理由都没有,这还怎么弄?
果然,尽管矢口否认,但在顾老太爷拿出来的各种证据面前,谢细雨还是兵败如山倒,尤其是两个袅袅婷婷、面如土色的年轻女子被带上殿后,谢细雨再也端不住,直接瘫软在地!
他这种表现,谁还不知道,这是无法抵赖了?
果然,那两个年轻女子战战兢兢的行礼毕,被顾老太爷一问,就当众哭着交代:“奴家姐妹都是安大娘的女儿……”
所谓的女儿,其实不过是买过来做暗娼的假女。
安大娘自然就是鸨母,其原本就是风尘中人,年老色衰之后,没了生意,便凭着自己的眼力价,买下幼年女-童调教,教授歌舞,养成身段,等长大之后开张,以此养老。
这种地方出来的女子最懂得做低伏小,都到御前了哪里还敢卖弄心眼?直接竹筒倒豆子的统统交代了:
说是当初有熟客包下院子招待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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