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母子不得宠,宫中平时就没什么下人专心守卫,可今日却尤其的冷清。
太子和陈飞卿都以为是太监宫女们趁着天冷又偷懒去了,倒也没多想,径直朝三皇子寝殿后窗那里过去,躲在草丛里学猫叫。
这是他们与三皇子的暗号,因为三皇子他娘胆小又敏感,成天逼着三皇子读书,不喜欢三皇子跑出去玩,更不让三皇子和太子、陈飞卿走得太近。
在皇宫里,除了太子和陈飞卿之外,三皇子也没别的朋友和乐趣了,时时刻刻都待在房里读书,因此几乎从来都是叫一声他就开窗户来应,就算偶尔碰上他娘在,他也会找借口开窗户回个提示。
可今日,两人猫叫了好几声,那扇窗户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陈飞卿道:“他有事去了,不在房里吧。”
太子点点头:“那咱们是等等还是等等再过来?”
陈飞卿想了想:“这里太冷了,我们先回去吧,我估计他要不在房里,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等下你要吹冻着了我爹能扒了我的皮。”
太子笑着推他一把:“你别总把你爹说得那么可怕,他也是为你好,我要是冻着了难道你就不会冻着了?”
陈飞卿挠挠头:“我也就是跟你抱怨一下,又没真的对他生嫌隙。反正我们先去玩我们的,等会儿再来找他,干等着多无聊。”
两人笑嘻嘻地往回走,没走两步,就听到了屋里传来打碎东西的声音,接着有一声短促的叫声。
两个人的脚步同时一顿,互相看了一眼。
太子抬手制止陈飞卿轻举妄动,压低声音道:“悄悄过去,别出声。”
陈飞卿点点头,跟在他身后头。
两人蹑手蹑脚地来到窗下面,见那窗户关得紧密,陈飞卿便舔了舔手指,轻轻地按在窗户纸的角落上,很快有了一个小洞。
太子看他一眼,有样学样,也这么按出一个小洞。
陈飞卿朝他嘚瑟地笑了笑,便跟着他凑到洞前去看。
可陈飞卿还没来得及看到什么,就被太子一把捂住了眼睛和嘴。
陈飞卿吓了一大跳,但没反抗。
太子捂着他往旁边拖了好几步,他也跟着走。
走远一些,太子才松开他,将身上的袍子解开朝他手上塞,急切地说:“你赶紧往御书房跑,就说我跟你捉迷藏可不见了人影,只在冷宫旁找到了我的袍子,冷宫闹鬼你不敢进去,让我父皇派人去找我。把事情闹大一点,让整个宫里都知道我失踪了。”
陈飞卿见他这样,疑惑地问:“怎么了?”
御书房和冷宫离这里很远,这是为了什么?
太子低声道:“你听我的,飞卿,快去。”
太子一向是大家的头儿,陈飞卿也习惯了听他的话,闻言也不多问,转身就跑,却又被太子一把拽住。
太子犹豫了一下,道:“飞卿,你记住,你今日从未来过这边,你和我从我宫中出来后便在捉迷藏,你只去过御花园和冷宫,绝对没有来过这边,记住了吗?任何人问你,你都这样说,便是你爹吓唬说要打死你,你也咬定了这么说。”
陈飞卿一怔:“到底怎么了?”
太子却把他往前面一推,道:“快去!”
陈飞卿狐疑地看向三皇子的窗口。
太子又推了他一把:“我让你快去!”
陈飞卿见他急得眼睛都红了,心里隐隐约约察觉到那房里有猫腻,道:“屋里怎么了?我留下,你去。”
太子急了,朝他脸上揍了一拳,骂道:“让你赶紧去,没人敢动我,要死的是你!”
陈飞卿更加莫名其妙,但牙一咬,还是决定听他的话,转身奋力地朝御书房跑。
后来的事陈飞卿没有亲眼看到,他只是听别人说的。
他听说三皇子的娘和侍卫通j,i,an时被宫娥撞见,想要杀人灭口却反倒意外地滑倒被自己所杀。
三皇子的身份受到怀疑,查验之下并非皇上的亲生子,皇上大怒,要将他乱棍打死。
而太子不知何故掉进了冰冷的池子里,捞上来之后治了一个月。
这些事,都发生在那天。
陈飞卿想尽了办法再次入宫去见太子,追问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太子脸色苍白,握着陈飞卿的手想了很久才开口:“你记住,这件事与你毫无干系,你什么都不知道。”
陈飞卿道:“我爹打了我两天,我听你的什么都没说,但你得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子摇了摇头:“你再去做一件事,三皇弟没被父皇打死,我把他藏在我宫里了,他是被冤枉的,但此时说出去并没有用。你去我父皇和母妃面前说话,随便你怎么说,让母妃出宫替我去祈福,去得越久越好,她不在,我才有机会替三皇弟伸冤。”
陈飞卿一时之间脑子里面更乱了,道:“这都什么跟什么?为什么要丽妃娘娘——”他猛地想到了关窍所在,震惊地问,“难道那天——”
太子喝道:“住嘴!”
陈飞卿住了嘴,狐疑地看着他。
太子缓了缓,看起来似乎是想哭,却又忍着没哭出来:“我知道她做错了,但她是我娘。”
这句话说出口,陈飞卿全明白了。
他低声道:“那天你看到丽妃娘娘也在那里,你想出声帮忙,但因我也在,你怕我被丽妃娘娘记恨,所以让我离开。”
太子道:“此事无需再提,飞卿,杨嫔是无辜的,三皇弟也是无辜的,杨嫔已经去了,我得保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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