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他是真敢说?因宁王曾有些不清不楚的传言,并在另一个传言里,就因那头一个传言痛失皇位。
传言也无他,就是断袖,还是断得较不堪的那一方。
男人嘛,说穿了玩玩小倌图个新鲜,不过是fēng_liú一场,倒也没什么,也没人会认真。可宁王不光是认真了,还成了被玩的那一个,被玩完还被抛弃了,被抛弃了还上赶着去求,求了还被打伤了送回来,这就很难堪了。
毕竟是皇家贵胄,好端端一个男人,非得上赶着做女人。
当然,这些都是传言,老臣们也没亲眼见过,可传的人多了,说得绘声绘色,传言便像事实了。
宁王忍着气,气极了反而笑起来,道:“侯爷气度,本王也是服气的。既然侯爷要将这个得罪人的话由本王来说,本王就说了。皇上,秦大人确实文采fēng_liú,是状元之才,但才能不等同于才干,秦大人年纪尚轻,处事不够周全,又一直在翰林院里做事,突然让他查案,恐怕不合适。”
安国候接着道:“皇上,臣也以为秦大人确实不合适。江南官场复杂,曲曲绕绕,要处理的人情面甚广,秦大人为人耿直,恐怕应付不来,倒容易遭人利用伤害。”
众臣心中明白,说穿了,谁也不敢让秦郑文查案。若他真是才干不够,查不出什么倒还好了,怕就怕他确实为人仔细认真,真查出了东西就会不依不饶的往下揪着不放,只有天知道能扯出什么了。
江南是国之富庶地,又天高皇帝远,里面的曲曲绕绕要被秦郑文这个二愣子给揪出来,就真是——真是天知道会怎么样了。
所以,安国候和宁王也慌了。
只不过这陈飞卿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来,也值得深思。
他是安国候的亲儿子,又与宁王走得近,还是太后认定的驸马,怎么眼瞅着好像是想把前面那三个人一网打尽啊?!
若说是皇上授意的倒不是没有可能,但可能很小。皇上即算不管安国候和宁王,也不至于这样对姚氏。
陈飞卿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反正他觉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虽然贪污这事儿他是从小见多了,但贪赈灾粮,害得两万百姓家破人亡,这就已经不是过分一词能说得过去了。
军队打一场仗,死几千几万人,为的是什么?不过是为了保卫百姓。可那些人轻轻松松手一挥,肥了自己的口袋,却害了两万个百姓。这些人全家加起来才多少人,根本吃不完用不完,却不准别人吃别人用,不让别人活。
陈飞卿不是秦郑文,他自然知道此事若真查起来会有什么后果,但那绝不能是不查的理由。
疮疤要挖就要往深里挖,一并挖完,倒还有活命的机会。若不挖,只拿草药掩盖着,一时一时的拖下去,只会死得更快。
一道圣旨到了翰林院,是由陈飞卿亲自送的。
秦郑文领完旨,见陈飞卿似乎并不打算走,便也站在那里不动。
翰林院里其他的人见状,很识趣的找借口出去了。
陈飞卿斟酌着道:“是我举荐你的。”
秦郑文面无表情地道:“嗯。”
陈飞卿反倒笑了,道:“秦大人不要多虑,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也不是件什么好事,不是来向你讨功劳的。”
秦郑文道:“卖功劳给下官,下官也没什么能帮上小侯爷的。”
陈飞卿又道:“我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对你,怎么说,这不是一件好差事。”
秦郑文道:“对小侯爷来说,为民请命的事不是好事,但对下官来说,中饱私囊的事才是坏事。”
陈飞卿捂着脸道:“我现在已经后悔了。”
就秦郑文这样子,恐怕刚到江南就能被人给生啃了。
秦郑文看了他一阵子,干巴巴地道:“下官的意思是知道小侯爷是关心下官。”
很难从你的话里面听出你这一层意思啊!
陈飞卿摆了摆手:“你不用解释,你的为人远近驰名,我信得过。我只是怕此案牵扯太多,恐怕查案之人x_i,ng命都有危险,你懂吗?”
秦郑文却突然笑了起来,道:“小侯爷也认为下官冥顽不通世事?”
陈飞卿急忙道:“不是不是,我没这个意思——”
秦郑文看着他,道:“下官只是不屑与豺狼狐鼠为伍。”
陈飞卿一怔,问:“你说谁是豺狼狐鼠?”
秦郑文道:“吃人的便是豺狼,虚伪的便是狐鼠,满朝文武乃至于天下百姓,大多不是豺狼便是狐鼠。”
陈飞卿盯着他看了很长一阵子,心里想,怪不得秦郑文和傅南生看起来那样亲近,这不和三年前的傅南生一样吗?!
不不不,也有不一样,至少不是完全一样。
或者说,是大相径庭。
三年前的傅南生同样认为天下皆黑,所以他要跟着一起黑。
而秦郑文……
陈飞卿握着拳头朝秦郑文肩头摁了过去。
秦郑文没有防备,被摁得朝后退了一步。
陈飞卿赶紧拽住他的手,把他往回拽着站稳了,道:“抱歉,是我唐突了。其实皇上许多次对我说起过你,你未来必定是朝中栋梁,但他怕你过于刚直会容易折断,所以一直将你放在翰林院中。”
秦郑文道:“我知道。”
陈飞卿笑了,问他:“秦大人似乎喜欢养兔子。”
秦郑文看他一眼,倒也不奇怪他怎么知道,只道:“家母喜欢吃,并且兔子生得多,能拿去卖。翰林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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