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亮,屋外,一阵清幽的笛音传来。悠扬的笛音随风而起,倒也不吵人,反倒是有种别样的风情。
早前听说古代有名门公子,为追求心上人日日墙头抚琴,以求相见,本以为都是话本子里的东西,却不想,现实中还有真的。
师凌院子里的小丫鬟不知道喻阎渊的身份,一听大清早的有人扰人清梦,便从屋子里冲出去,厉喝一声:“什么人?”
春荣冬杏一早便起身,听到动静,春荣慌忙赶了出来,见墙头之上谪仙般的人,不由得震惊道:“小王爷?小姐还没起身呢……”
笛音戛然而止,喻阎渊一拍脑门,叹了口气,道:“也对,那本王等她起身了再吹。”
说着,喻阎渊竟是真的站在墙头,一动不动。
他身后,天边渐露鱼肚白,金乌懒洋洋的往上爬,白墙灰瓦上,他一袭白衣,宛若一樽精美的艺术品般,完美的令人几乎挪不开眼。
师府的小丫鬟是头一遭见着喻阎渊,一时间不免看呆了去,正看的起劲,却被师凌一把拎走。
“看什么看!那可是我菡姐姐的人!”
师菡迷迷糊糊中将外面的动静听了个大概,她一个机灵从床上爬起来,下意识扯下额前的碎发遮住脑门上的伤口,鞋都顾不上穿,便披着外衫匆忙出去。
‘咯吱’一声,房门打开的瞬间,一副绝美画面映入眼帘。
晨光熹微,金色阳光自喻阎渊身后慢腾腾的洒进院子,他一袭白衣高坐墙头,手持玉笛,眉眼间皆是温柔笑意。
直到许多年后,师菡都尤记得当日情景。
如此孟浪之举,若是换了旁人,难免有猥琐之嫌,可喻阎渊却坦坦荡荡,看见师菡,还不忘恭敬的行了一礼,一本正经道:“阿菡,我心念你,夜不能寐,便来看你。”
见惯了景小王爷乖张,羞涩,百般模样,唯独此时,他一本正经的问她,师菡心中像是一汪暖流换换趟过,细腻而温柔。
原本是温馨的局面,看的院子里的下人纷纷面红耳赤的找地方躲藏,可谁料,喻阎渊的视线忽的落在师菡额头上。
碎发遮掩下,师菡额头的伤口并不明显,只是那伤口瞬间,还是刺痛了喻阎渊的眼。
玉笛在手上一转,顺势插入腰间。喻阎渊飞身落在师菡跟前,抬手便去拨开她额头的碎发,声音清冷道:“怎么回事?”
他就一天没见着人,额头上怎么多出一道伤!
听出他语气不对,师菡不动声色的拉住他的手,无所谓道:“没事儿,就破了皮儿而已。”
说着,她拉着喻阎渊便要往屋内走去,可她走了两步,却发现喻阎渊还在原地,一动不动。
短短的时间之内,喻阎渊的脑海中已经过滤了十几种可能。
放眼整个师府,与师菡不对付的就那么几个,能伤的了师菡的,也屈指可数。
他寒着脸,松开师菡的手,转身一言不发的往院子外走去。他倒是要看看,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动他的女人!
察觉气氛不对,师菡忙叫住他,“你去哪儿?”
“我去废了她!”喻阎渊浑身戾气,像是一头被惹怒的凶兽,眼睛都红了。
刀一在暗处看的暗自揪心,当初自家主子被人骂做野孩子时,都不曾这般动怒呢。
喻阎渊正往外走,却只觉腰间的腰带一紧,像是被人扯住。他脚步一顿,微微侧头看去,却听身后,师菡的声音又无奈又心虚:“喻阎渊,我疼。”
师菡不是喜欢喊疼的人,前世今生,都没有这个习惯。好像只有被人疼爱过的人,才会感受的到疼。而师菡太早就承受了太多,她所学的规矩里,也没有教她喊疼这一条。更何况,她还曾上阵厮杀多年。疼这种感觉,早已麻木了。
昨天用苦肉计时,她只觉得心虚,没感觉多疼。此刻见喻阎渊气急败坏,一副本王这就去砍人的架势,师菡仿佛瞬间感觉到了那种刺痛,从脑门上,手心上蔓延向身体各处。
喻阎渊浑身的戾气,在听见师菡喊疼的瞬间,瞬间敛起。他转过身,有些呆愣的望着师菡,“你,你说什么?”
“我说疼!”师菡哭笑不得的瞪了他一眼,用手指勾着小王爷的腰带,轻轻扯了扯,“小王爷昨日说的给我上药,今日就不算话了?”
“我……”
喻阎渊无奈,看了师菡一眼,绷着脸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师菡只觉得脚下一空,一阵天旋地转,待再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喻阎渊打横抱着往屋内走去。
而院子某处角落里,师凌正被冬杏拎着脖子,捂着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方才那一幕,眼神儿里的八卦之光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见师菡进了屋,冬杏这才松开手,面无表情的看着师凌,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打断了师凌要说的话:“闭嘴。”
师凌:“……”
好吧,闭嘴就闭嘴。她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景小王爷怎么还不跟我菡姐姐提亲?他要是再不提亲,菡姐姐可就是我的了。
冬杏嘴角一抽,侧过头一言难尽的看着师凌:三小姐这是什么癖好?
师凌完全没理解为何冬杏会露出这副表情,她小嘴儿叭叭的,继续比划:我菡姐姐模样好,家世好,才情好,重点是还善良,我若是个男子,此生必定非我家菡姐姐不娶。
冬杏眼神儿变了,倒吸了口气,深深地看了师凌一眼,一字一句道:“死心吧,你没机会了。”
说完这话,冬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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