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宁一五一十的交代完,师菡这才知道,原来师嫣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
而且每一处的伤,都是锦阳郡主所赐。
晚宁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道:“这些日子,那个郡主脾气越发的不好,连带着迁怒二小姐,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如此反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小姐,锦阳郡主再怎么嚣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就连冬杏听了都不禁觉得惊诧。
师嫣这样的性子,这也能忍?
只不过听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的师菡,闻言只是意味深长的冷笑一声,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
冬杏跟在她身后,对此颇为不解道:“小姐,奴婢不明白,二小姐这样的性子,缘何会对锦阳郡主如此忍气吞声?”
夜色尚好,师菡抬起头看了眼漫天星际,笑着道:“你知道锦阳郡主的父亲是谁吗?”
冬杏眉头一皱,“安王爷?”
开朝以来,仅有几位被封为异性王。除却景王爷,其中一位便是锦阳郡主的父亲,安王。
只不过相比起景王府功高震主,安王似乎格外聪明。陛下忌惮什么,他就把什么交出去。如今更是驻守不怎么重要的乾州,每年固定两次回京述职之外,几乎从不踏入京城,可却将自己的一双儿女留在京城里。
女儿,便是锦阳郡主。
师菡点点头,“安王爷虽然不显山不露水,可背后实力不容小觑。况且,安王世子,也颇有才名。”
“小姐的意思是,二小姐是故意示弱,想抱住安王府这棵大树?”
“差不多。”师菡笑了下,她对师嫣的心思倒是能猜到几分。
以师嫣的性子,不得罪锦阳郡主,日后能跟随锦阳郡主身边,能见识到的人和事,绝非寻常庶女能够见识的到的。更何况,再不济,近水楼台还能先得月呢,安王世子虽然平日里低调,深居简出,师嫣又时常出入安王府,难免不会有些什么想法。
只不过,用自己的尊严来换这些所谓的机会——
师菡苦笑,摇摇头,叹了口气。
次日一早,师菡临去国子监之前,特意派人传话,师嫣身上有伤,给她放假三天。
她交代完,就带着人出发了。
师嫣原本就还在琢磨该怎么推脱锦阳郡主,如今师菡一句话,把困扰了她一晚上的难题解决了。
不得不说,师嫣心里头还是有些欢喜的。
今日天光晴好,日头很足,不过气候依旧冷的令人发指。众弟子都裹了袄子或是披风,唯独师菡,习惯了穿一件单衣,即便是裹了披风,到了武学堂也给解了下来。
师菡刚到静室,便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件白色的狐裘披风。
色泽光亮,一看就不是凡品。
春荣一眼看去,不禁惊呼出声:“哎呀,这不是这些日子京城里那些小姐夫人们疯抢的那件极北雪狐披风嘛!怎么在这儿?”
一到冬日,什么狐裘披风就成了紧俏物件,惹得世家夫人小姐们纷纷争抢。之前顾氏还在的时候,一到冬日,就会带师菡去定制冬衣,连带着府中其他人的也会一并做了。
今年顾氏不在,师德压根想不起还有她这个女儿,更别说做冬衣了。她摇摇头,不由得失笑。
他原以为是商卿云送的,可是将披风拿起来后,却突然看见下面还夹着一支梅花,旁边的纸上潦草写着几个字:翻墙折得一枝梅,赠予美人添芳色。
能翻墙折花的,必定不是商公子。想来,是喻阎渊了。
春荣和冬杏两人面面相觑,只觉得酸掉牙了。
春荣打趣道:“景小王爷还真是,可爱!”
师菡嘴角一抽,这两个字,用来形容活阎王,合适么?
冬杏点头,给与肯定:“嗯。”
两人一唱一和,师菡哭笑不得,展开狐裘披风,笑道:“替我穿上吧。”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师菡其实并不喜欢狐裘这样华贵的物件,不利于行动。不过这件狐裘,师菡倒是觉得还有几分喜欢。
春荣立马接过狐裘给师菡穿上,眼睛笑出了一条弯弯的月牙弧度,“小姐穿上这身狐裘,真好看,比京城里所有的小姐夫人都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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