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公子吓得两条腿打颤,求饶的话到嘴边,瞬间又咽了下去。
贺知章自是不会让儿子搀和这件事,当即朝着随从使了个眼色,便让人将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弄走了。
蕊姑一看靠山没了,哭都不敢哭,脑子里琢磨着如何狡辩。
可不等她开口,师菡又道:“你想清楚,只要我亲口承认你已经把秘密告诉我了,无论你说不说,大雍国的战王殿下,能放过你你?再者,朝廷为了平息我的怒火,又不想与大雍再动干戈,你以为,他们会找谁垫背?”
接连两个问题,瞬间将蕊姑的路堵死了。
她嘴角颤抖,小脸煞白,带着哭腔道:“你当真能保我性命和富贵?”
师菡挑眉,“除了信我,你还有别的选择?”
眼下贺大公子是指望不上了,与其将命运交给敌国王爷,倒不如让这位帝师府的小姐来给自己做主!
蕊姑生性聪慧,知道自己如何抉择才能利益最大化,于是她点点头,转身进去写了一封认罪书。
师菡扫了贺大人一眼,嘱托道:“她的性命,就交给贺大人了。”
见师菡话中有话,贺知章在官场沉浮这么多年,瞬间反应过来师菡是什么意思,于是赶紧拍着胸脯保证:“师大小姐放心,下官自当尽力。”
说完,贺知章挺直脊背,沉声吩咐道:“来人,将这女子押入大牢,严加看守!”
蕊姑一听,登时瞪大了眼睛,正准备斥责师菡说话不算话,可转念一想,不对,眼下师菡拿了她的认罪书,指不定暗中就会有人对自己动手,所以大牢,其实才是最安全的。
蕊姑反应及时,敛起神色,朝着师菡微微福了福身子,“多谢师大小姐。”
师菡点点头,朝着她笑笑,便与喻阎渊一同转身离开。
今日花灯会,师菡着实过的印象深刻。
只是如今整个南桥镇都以为大雍使臣入京,就是为了定下战王妃师菡。且不论消息真假,只是谣言,就足够师菡头疼的。不过,对此事反应最大的,当属景小王爷。
入夜,师菡洗漱过后便收拾着上床睡觉。听说南桥镇的青梅盛开,春荣闹着想去赏花,虽说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可师菡向来纵容春荣冬杏,于是也就应了。
而书房内,此刻灯火通明。
一袭白色身影,背对着案桌。
刀一恭敬的垂着头,“主子,消息已经传入京城了,属下办事不利,阻拦不及。”
今日花灯会,天上散落下来的那些纸条几乎覆盖整个南桥镇。原本只要关了城门,将消息封锁住就行,可不等刀一等人动手,就收到信儿,说是消息已经传入京城了。
不过喻阎渊似乎并不意外,他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凉意,“看来,京城里的人,的确太闲了。”
这件事怎么看,都像是提前预谋好的,否则萧澈一个敌国使臣,哪儿来的胆子敢这么干!
再者,就算是萧澈与此事无关,可今日事情一发生,喻阎渊便让刀一前去传令,关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城。如今不过子时,消息就传到京城了?
若说这其中没有猫腻,谁信?
刀一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中瑟瑟,只觉得此事的幕后指使人脑子有病,算计谁不好,非要算计师大小姐,这不是逮着他家主子的逆鳞使劲儿薅吗?只是,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跟大雍使臣接上头?
一个念头,忽的钻了出来……
不等刀一开口,喻阎渊便吩咐道:“告知卢尚书,让他这些日子告病修养。钦天监那边最近越发懈怠了,有贪狼星犯紫微,他们也不管管?”
触及喻阎渊意味深长的视线,刀一顿时嘴角猛地一抽,心中暗道:主子,您想收拾大雍战王就直说,还非要把这个锅扣在钦天监头上,真是……黑心啊。
不过这番话,刀一不敢直说。
于是便看向自家主子,点头应道:“是。”
一夜很快过去,次日一早,喻阎渊难得起了大早,亲自去买了南桥镇最有名的肉包子和米糕给师菡当早膳,结果他前脚刚进院子,后脚便传来消息。
师菡离宫一事,暴露了。
这事儿也算是误打误撞,听闻是师珍儿进宫探望姐姐们,结果听说师大小姐病情加重,于是就准备去探望,隔着院门,说了好些话,然后不知怎么的,老皇帝突然就派人前来探望,结果不言而喻。
师菡不得不取消去赏梅的打算,带着人,火速回京。
回程的马车内,师菡淡定自若的靠在喻阎渊的肩头,今日一早被这个消息吵醒,师菡此刻还有些疲倦,因此闭上眼,靠着喻阎渊就睡着了。
马车颠簸,喻阎渊不动声色的护着师菡,没让她半点磕着碰着。
就在这是,师菡忽然开口,“你猜,师珍儿都说了些什么,才将陛下引到我那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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