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大亮,整个国公府便如同打仗一样,师老夫人带着丫鬟下人们匆匆忙忙的往秦若若和师嫣两人处赶去。
直到辰时,师老夫人这才亲自牵了秦若若和师嫣的手,将她们送上马车后,这才安静下来。
师菡起的有些晚,听闻秦若若和师嫣都出了门,也不慌不忙的。
周嬷嬷特意为师菡准备了一身月色锦袍,端庄而不失大气,说是长公主殿下让尚服局的人专程按照师菡的尺寸做的。
春荣一边替师菡梳头,一边无语道:“不就是去个国子监,至于弄的跟进宫当娘娘似的么?”
今日一早,秦若若和师嫣可是一人一辆马车,身后还带了不少丫鬟,排场和阵仗丝毫不输公主。再加上一大清早的就吵的鸡犬不宁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进宫去当娘娘了呢。
师菡好笑的摇摇头,看了眼自己头上繁复的发型,无奈道:“我不进宫当娘娘,所以春姑娘可否瞧着,让我简单一些?”
“不行!”
春荣严肃拒绝。
大概前前后后折腾了半个时辰,师菡这才不紧不慢的乘了马车,往国子监赶去。
今日乃国子监开讲第一日,新入学的国子监诸生需行束脩之礼,拜诸师。因此,国子监诸生自然是早早的候在广业堂外,翘首以盼的等着诸位国子监博士的到来。
秦若若和师嫣到的时候,广业堂外,早已聚集了一批人。世家权贵子弟,恃宠而骄,来的晚些也是情有可原。巴巴的一道早赶到的,多是各地寒窗苦读熬上来的学子。
秦若若视线看去,却见广业堂外,一年轻蓝色学子服的男子正手持书卷,满脸正气的站在堂前,一身儒雅气质,许是那男子生的好看,秦若若只瞥了一眼,便看见师嫣的视线不住的往那边瞟。
秦若若蹙了蹙眉,低声道:“嫣儿!”
师嫣立马回过神来,红着脸垂下了头。
而那男子,似是察觉到了这边的视线,眉头微微蹙了蹙,便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不多时,陆陆续续的,新入学的弟子纷纷到达。秦若若容貌虽算不上倾国倾城,可胜在弱柳之姿,令人心生怜爱。
眨眼的功夫,已经陆陆续续的有好几位世家公子过来搭讪了。师嫣虽然上了妆,可之前被蜜蜂蜇的痕迹尚在,妆容太过厚重,反倒是遮住了她原本的模样,再有秦若若出水芙蓉般的模样一对比,瞬间黯淡不少。
“听说英国公府的嫡女师菡,居然不在此次国子监诸生名单里。”
“也不见得非要嫡系才能入国子监,秦小姐才貌双绝,想必是那师菡自愧不如,所以不敢来吧。”
“哈哈哈,我看也是!”
……
秦若若自幼在小门户里长大,自是知道如何讨男人的欢心,让他们向着自己。刚才她不过短短几句话,便让这些人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想到这儿,她心中不免得意,师菡身份再尊贵又如何?如今在国子监的是她,夜斐然如今护着的人,也是她。
正暗自窃喜时,突然,一群人簇拥着两位女子朝着她走过来。左边的女子,面容冷淡,一袭红衣,双手抱在身前,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她虽打扮简单,可腰带上的红宝石,一看就知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而右边的女子,穿着国子监的学子服,盛气凌人,一脸正气的样子。
秦若若这些日子做足了功课,知道这两人一人是大将军侄女白落,而另一个,乃平王府锦阳郡主。两人都是不好得罪的。于是她立马携了师嫣上前,朝着两人行了礼,道:“若若给白小姐,锦阳郡主请安了。”
被拦住路,白落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蹙眉道:“师菡呢?”
秦若若神色一僵,似是没想到白落会这么问。
不等秦若若回话,师嫣立马道:“国子监入学名单里,并无大姐姐的名字,大姐姐自然是在家里了。”
“没有她的名字?”
白落像是听了什么极好听的笑话般,冷嗤一声,斜眼道:“那你一介庶女,又是如何进的国子监?”
提及此事,师嫣面上不禁得意,看了秦若若一眼,道:“我自有贵人相助。”
“呵!”白落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一甩袖子,转身进了广业堂,那一声冷笑中,满是嘲讽。
秦若若脸色一变,见师嫣还要解释,生怕她说漏嘴,连忙拦住她,小心翼翼的朝她摇摇头。
“若非是秦姐姐,嫣儿断然没有机会能进国子监,她是什么人?方才那冷笑是什么意思?秦姐姐你别拦着我,我去找她理论清楚。”师嫣头一遭遇到这种当着她的面儿就如此嚣张之人,世家女子,即便再不和气,明争暗斗,也都不会放在台面上。
至少表面上,都是一团和气的。
可方才那女子,明显就是讥讽她!
秦若若连忙将人拉住,劝诫道:“那是大将军之女,白落。”
瞬间,师嫣停下脚步,默默地垂下头,“那便算了吧,日后都是同窗,还是以和为贵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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