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甩头,驱散这禁忌的想法。打算晚点再趁巡狩队出勤前到中央广场巡视一趟。就在他正要前往后院洗漱时,脚下一件发亮的金属制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先是一愣,接着认出那件东西,情不自禁骂了句脏话。
“该死的。”
那片发亮的银色物体是刺客向来随身携带的袖剑。
艾博沉着脸来到中央广场,想当然,十字桩上空空荡荡,莫蓝尼已经不见踪影。
“队长,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们才正要去向您报告……”几名骑士围绕在木桩边,神情懊恼。“我们太大意了。”
“不是你们的错,是我的疏忽。”艾博说,冷静的语调听不出情绪。“你们几个去召集人手,调查足迹,清查户口,还有调查镇上是否有其他损失。”
调查结果,小镇上唯一的损失是一匹军马,还有一个药箱。
那匹马是匹骏马,从深夜疾驰到清晨,可以跑不下百里。从边境一路奔驰到王城,所费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后的王城之内。
嘈杂的陋巷胡乱搭建了许多窝棚。小贩、屠夫、巫医、乞丐、骗子、扒手、奴隶贩子以及普通市民在这个自然而然形成的集市间摩肩接踵,彼此推挤。
空气浑浊滞闷,混杂了各种气味。几个王城卫队的士兵掩着鼻子挤过人群,在一面肮脏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墙面上张贴布告。
墙上早已经被一堆烂糊的纸张占据,有些褪了色,字迹早已模糊,有些纸上的内容却还清晰可辨。其中有好几张纸上写的是相同的内容,那是一份通缉令,以高昂的奖金悬赏一名刺客。
通缉令上的画着一个俊秀的黑发青年,即使是乱发也没能遮挡他j-i,ng致的相貌,只是他的五官组合起来带给人一种y-in郁的印象,微微上翘的唇形则像是在对任何一个盯着画像看的路人挑衅。
“这实在画得太糟糕了,”一个路过的醉鬼喃喃道,显得对画像十分不满,“教皇在上,这样的东西真不该张贴在集市里。”
他扔掉手里的空酒瓶,摇摇晃晃上前伸手就想撕画像。
“臭乞丐,你在做什么?那可是奉命张贴的布告!你想公然违抗教皇的旨意吗?”卫队士兵见状立刻大声喝阻。但醉鬼彷佛没听清他说的话,回头张望了一下,又继续进行手上的动作。
士兵上前揪住他污烂的衣服后领,想扯着他往地上摔,手上却抓了个空。醉鬼步伐虚浮,东倒西歪地往那名士兵身上撞,把他撞了个趔趄,险些向后摔在一滩污水里。
“你这家伙!”出了洋相的卫兵勃然大怒,抡起拳头向醉鬼身上招呼,又被他歪斜着身子避过,莫名落了个空。
“真他妈见鬼了。”士兵啐道。
“你跟一个神智不清的酒鬼计较什么呢?快点跟上来,我们手上还有一堆活等着干,没时间在这里吵吵嚷嚷的。”另一个士兵转过头来,挥舞手上一整沓等着散布到王城每个角落的布告,不耐烦地催促。
差点就要卷袖子跟醉鬼干上一架的士兵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停手,临走前还回头将仍旧伫立在墙边的醉鬼打量了好几遍。
这个醉醺醺的家伙脸上满布灰尘和泥垢,眼皮耷拉着,胡子和头发又脏又乱,大约又是个无家可归,既没有工作也没有妻子的可怜虫。这样的人,在王城里随处可见,确实不值得他浪费宝贵的时间。
几个士兵推搡着周围的人离开了陋巷。
那个醉鬼呆呆站在墙边目送他们离开,手里还捏着他刚撕下的几页烂纸。
他露出微笑,一直无j-i,ng打采下垂着的眼皮总算睁了开来。他全身脏兮兮,貌不惊人,过目即忘,但是那双眼睛却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漂亮琥珀色。
☆、我的长官是面瘫冰山圣骑士8
莫蓝尼钻入巷道,一边漫步一边把玩手里的一面腰牌,那是不久前他从卫队士兵身上摸来的身分识别信物。像这样的东西他向来觉得多多益善,反正就算一时半刻用不到,将来也许会派上用场,让他能够在任何时刻巧妙装扮成任何身份。
他不久前才刚抵达王城,暂时不急着换下身上这套实用的伪装。现在他正穿过王城蛛网般放s,he状的街道,向着蛛网中心,也就是教廷的方向前进。
越靠近城市的心脏地带,四周建筑就越整齐华丽,街道也越来越宽敞。从四周楼房的上方隐约可见教廷建筑群气派的屋顶和尖塔,占据一部分天空,直指遥不见尽处的苍穹。
街道上时而有马车缓缓驰行。在街上散步的贵族女孩以薄纱掩面,由侍女陪伴在侧。
仕女们不时向衣衫褴褛的莫蓝尼投来嫌恶的眼光,但后者毫不在意。
他注意到的是这些女孩们手里大多捧着黄色的花束,那代表为某人祈福,或者表达哀悼之意。
一个年纪特别小的女孩注意到他的目光,不顾侍女劝阻向他走来。
“可怜的先生,你需要这些花吗?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把手上这束花给你。”女孩仰头看他,神情天真,手上艳黄的花束正盛放,散发馥郁的香气。
“谢谢你,尊贵的小姐,我不需要,这束花正适合你。”莫蓝尼装作畏缩的样子退了半步,“但是容我请问,这些花束是要向谁献上祝福呢?”
“你不知道吗?”女孩皱起眉头,露出哀伤的表情,“教皇的病情加重,巫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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