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
伴随着几声清脆的马鞭声响,一行身着黑铁盔甲,手握长矛的骑士队伍呈围拢阵势护着一辆装饰朴素的马车驶入城门,守卫城门的士兵在看到骑士们盔甲和马车身上刻着的标志性的普里斯特莱公爵府的族徽时,连例行审查都未实施,便直接打开城门将他们放行。
坐在马车驾驶座上的芬恩见此却狠狠的抽了下脸皮,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
洛克菲勒老公爵还在世时,每次入城都会和普通的平民一样接受守城士兵的审查,从不认为自己是贵族就高人一等,因此老公爵才会如此深受国民们的爱戴和尊敬,可普里斯特莱公爵府才继承老公爵的位置多久,就变得如此嚣张不合礼法,居然连家族骑士都不用接受守城士兵的审查,便可直入城内,实在是不知所畏,傲慢至极。
芬恩在还是一名十来岁的少年时就开始追随洛克菲勒公爵在战场上驰骋搏杀,骁勇善战,他一生未婚,几乎将自己的所有都奉献给了洛克菲勒家,对于老公爵的敬重和忠诚可谓无人能及,因此他对繁华的帝都内这些骄奢淫逸只懂得贪图享乐的贵族们极为瞧不上。
起初他对于和老公爵交好的普里斯特莱公爵还是颇为好感的,以为普里斯特莱公爵真如他看上去那般肃穆正直,刚正不阿,而且他的儿子还和爱丽莎小姐有婚约,结果老公爵一出事,普里斯特莱公爵立马变脸,毫不犹豫立马解除了婚约还对落难的老公爵袖手旁观视而不见,芬恩恨极了表里不一虚伪至极的普里斯特莱公爵,若非害怕自己的行为会给爱丽莎小姐和老公爵带来麻烦,可能芬恩早就忍不住去刺杀普里斯特莱公爵了。
这么多年也不见他们有半分悔过之心,现如今他们还想要利用洛克菲勒家唯一的遗孤博取好名声,让那个死了三任妻子,年龄足以当伊妮德小姐父亲的老男人娶她,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脸。
如此两面双刀的小人,当真可耻令人作呕。
大概是厌屋及乌的缘故,芬恩连带看这些普里斯特莱公爵的家族骑士也十分不顺眼,一路上防他们防的跟贼一样,尤其是那个叫做钴兰·威克列夫的年轻骑士三番两次的想要过来攀谈,眼神频频的瞟向马车,令芬恩顿时警惕心大起,冷着脸毫不客气的就赶走了对方。
因此在芬恩全方位的戒备守护下,钴兰根本没有半点靠近马车的机会。
其实他也没想做什么,只是想知道那位女仆小姐是否也在马车里而已,只是这点难以启齿的隐秘私心被芬恩察觉后便息了心思。
算了,反正等新夫人入了公爵府后,他总有机会能见到那位女仆小姐的。
所以……只能再忍耐一下了。
年轻俊秀的骑士目光晦涩的看了一眼前方的马车,无奈的低叹了口气。
整个帝都的规模和建筑群还是很辽阔的,普里斯特莱公爵府邸位于接近皇城宫殿的内城地段,入了城之后,行驶了大半天时间,才总算抵达了公爵府雕刻着繁复华丽花纹的纯黑铁门前。
骑士小队一入了城之后早就有人提前通报了公爵府,提前准备好迎接仪式,毕竟伊妮德的身份也十分特殊,若是像对待普通的客人随意敷衍了事,传出去的话对普里斯特莱公爵的颜面也颇有影响。
一名身着管家服饰,约莫二十六七岁,高挺的鼻梁上驾着一副挂着金链的细框眼镜,五官白皙秀致,墨绿色的长发仅用一根带子束在细细的一缕垂在背后,显得有些温文尔雅的青年已经领着两队女仆和侍从在门口等候着。
等到骑士小队走近,青年面带微笑的迎了上来,他语气温和的道:“威克列夫爵士,一路辛苦了,您先和其他人下去休息下吧,接下来交给我就行了。”
钴兰冷淡的点了下头,又回头望了马车一眼,才带着骑士小队的队友们离开。
未婚贵族少女的面容一般是不可以轻易显露在不熟悉的异性面前的,衣着也会穿的十分保守,她们美丽的容貌和层层布料衣裙下的曼妙身躯都只有自己的丈夫才能完全看到,若是被外人见到了衣衫不整或者赤身/裸/体的样子,是会被当成不知廉耻的荡/妇,受尽鄙夷轻视。因此贵族少女们在外出时都会戴上配有薄纱丝网的礼帽或者遮掩住脸庞的羽毛扇,娇俏美丽的脸庞掩在羽扇下,只露出一双明媚动人的美眸。
在乡下时伊妮德倒不用受这种封建时代的繁琐礼节束缚,只是如今她来到了帝都,为了不引起麻烦,也只能入乡随俗,戴了个十分挡视线的薄纱礼帽。
“洛克菲勒小姐,我是普里斯特莱公爵府邸的管家,请您下车吧,我现在先带您去洗漱一番。”温和成熟的青年嗓音在车外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伊妮德略感讶异的挑了下眉。
一般能出来接待客人的都是负责贵族府邸所有事务的大总管,权利仅次于府邸的女主人之下,尤其像公爵府的大总管更是条件严苛,一般能坐到这个位置的,少说也是经验丰富的老人,可这个声音听起来实在太年轻了。
但伊妮德不会因为对方年轻就忽略他的能力和危险性,能以这般年龄就做到公爵府大总管的位置,其心计和手段都绝对不可能弱到哪儿去。
尤其是她即将成为这座公爵府的女主人,这位年轻的大总管,便可能是这座府邸里和她接触最多的人。
心里衡量了一番后,伊妮德对着坐在车厢门口的丽莲点了下头,差点被这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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