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列和亚尔图水火不相容了几十年,如今却要放弃争斗握手言和,这两国之间的恩怨化解绝对是周边各国和涉及到利益关系的两国皇室贵族们绝对不愿意看到的场面。
于是在亚尔图的使臣团来到英格列的王城时,许多在暗中伺机待发的多股势力便趁乱搅浑,试图将这次来到英格列的使臣团重创甚至全数歼灭,到时候即便英格列的皇室也无法面对亚尔图民众的怒火和再度被挑起的仇恨。
由于围观的人群实在太多了,不少无辜的路人也被这次有预谋的袭击给殃及到,两旁街道的玻璃窗户碎裂一地,到处都是躺在地上和废墟中受伤哀嚎的人们。
钴兰带着卡尔诺教会的神官和祭祀们匆匆赶到,安排下属们有条不絮的去救治伤者,清理灾难现场。
做完这一切后,骑士的目光在四周仔细的搜寻着什么,钴蓝色的眼眸里带着几分急迫和不安。
很快,钴兰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披着斗篷的少女跪坐在地上,在她面前还有一具浑身是血,穿着侍女衣着的年轻女性。
钴兰心一缩,连忙加快脚步。
银白铮亮的盔甲随着骑士急促的步伐发出清晰沉闷的声响。
钴兰停驻在少女身后,手掌略显紧张的扶着腰侧的剑柄。
他竭力忽略心中震荡的情绪,用沉稳严肃的口吻询问道:“小姐,您受伤了吗?”
虽然不清楚这么少女的身份,但从她的衣着和气质来看,极有可能是出身贵族家庭。
可是据他的了解,帝都的贵族圈里,似乎并未听说过这位小姐的名讳,以她的样貌,不可能如此籍籍无名。
而且从少女的态度来看,似乎以前认识他,并且还对他颇为熟悉。
尽管钴兰知道此刻自己不应该靠近这名少女,但他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和思维,只是看到她的身影,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
骑士的目光从少女的身上落在她面前的侍女身上,眉梢微蹙,温和的开口劝道:“请您节哀,只是现在此地尚未排除所有危险,希望您先跟我前往其他的安全区域。”
钴兰的话音落下后,背对着他的少女却没什么反应,反而是静静立在少女身后,仿佛一道影子,存在感极低的希尔皱眉盯了他一眼。
钴兰被她看的有些发愣,因为他直觉能感受到这人似乎认识他。
但很快希尔就从他身上收回视线,重新落在了少女的身上。
迟疑了下,希尔也不禁跟着劝道:“主人,他说的有道理。”
伊妮德充耳不闻,只是伸手抚摸着丽莲苍白安静的秀丽面容。
她就这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像祖父走的那日,仿佛只是做了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早晨出门的时候,侍女还一脸开心雀跃的和少女说着在乡下那段时间里新学会的菜式和发型,期望得到伊妮德的反馈,那双清澈朝气的眼眸里好似永远都不会蒙上阴暗的雾霭和痛苦。
这孩子的生活一直都围绕着她在转,从小到大都是这样,除了少女之外,丽莲似乎从不关注外界的事物,无论伊妮德表现出多心狠强大的一面,在丽莲的眼中,她永远都是那个需要她保护照顾的小妹妹。
多傻啊。
真是傻透了。
伊妮德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温柔固执,又有些迟钝笨拙的小女仆有一天会离开自己。
她的目光落在了丽莲胸前绽放开的猩红血花,呼吸都仿佛呛入了粘腻的血腥味,令她的胃部隐隐有些作呕。
回想起丽莲最后看着她的眼神。
少女缓缓的阖上了眼眸。
那双温暖柔和的茶色眼眸里,没有一丝怨恨和痛苦,只有满满的悲伤和留恋。
仿佛一只预知到自己即将死亡的母鹰,望着巢穴里还不能飞行的雏鹰。
等伊妮德再次睁开双眼时,那双冰冷的温绿色眼眸里已经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了。
她缓缓的站起身,双膝却因为在冰冷坚硬的地面跪的太久而暂时失去了知觉,微微踉跄了下,便差点再度跌倒。
钴兰见状,连忙伸手去扶伊妮德。
但却有人提前一步将身体虚软的少女接住搂入怀中,一直手臂穿过伊妮德的膝窝,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公爵大人?”
骑士的手臂僵在半空中,错愕的看着来人。
法诺安只是冷冷的盯了钴兰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便转身离去了。
……
伊妮德醒来时,已经是半夜时分。
今夜的月色格外的清冷孤寂,夜空中没有一颗星星,只有一轮惨白孤独的圆月。
感觉到喉咙有些干渴,少女下意识的想唤出一个名字,话语即将吐露出唇间时,又戛然而止。
被淹没的阴影中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
伊妮德侧过眼眸,冷漠的望着逐渐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高大身影,
两人目光对视良久,谁也没有开口先出声。
直到男人沙哑低沉的嗓音在幽冷的深夜中缓缓响起。
“从你踏入帝都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无法从这个漩涡中脱身。”
伊妮德下了床,缓缓走到男人面前,直接抬手狠狠的扇了他一个巴掌。
男人的脸庞被她打的微微偏斜,少女白皙的五指和手掌也渗出了微微的红肿,可想而知她方才有多用力。
一巴掌打完后,伊妮德并未停下来,而是继续扇男人的另一边脸。
对方的脸棱角分明且坚硬紧绷,少女感觉自己的手掌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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