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虞蒸蒸嘴里咬着蜜汁鸡翅膀,吐出来也不是,吃进去也不是。
她都已经吃了好几块肉了,若是真是按照衡芜仙君所说,那她岂不是这辈子都要留在这个鬼地方了?
虞蒸蒸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嘴里鸡肉吞咽了下去。
反正离不离开,她吃都已经吃了,那就等她吃饱了再说吧。
不同于她心大,其他几人一脸僵硬,犹如远古石雕似一动不动,只有握住筷子手指微微发颤,像是在证明着他们还活着。
容上望着稳如老狗虞蒸蒸,漫不经心挑了挑眉。
她还真是一点都不怕,平日看着跟个怂包子似,今日胆子倒是挺大。
想到这里,他眼前不禁浮现出她刚刚为了拦酒,在众人面前直接伸手按住他手臂那一幕。
不,她平日胆子也很大,只不过她太过能屈能伸,又极为善于伪装,这才让人觉得她是个怂包。
容上勾起唇角,神色慵懒轻笑一声。
衡芜仙君覆着白练双眸眯起,似笑非笑道:“果真不愧是鬼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容上懒懒抬眸,轻描淡写瞥了他一眼:“泰山崩不崩,并非仙君说了算。”
衡芜仙君一怔,对这话有些不明所以。
他自认说很清楚明白了,只要沾染上桃花村食物,哪怕只是路边果树上一颗果子,都会被永远留在这第一层幻境之中。
鬼王就一点都不怕?
直到下一刻,容上慢里斯条取出一条绢帕,垫在掌心中叩住他下颌瞬间,衡芜仙君才明白过来容上意思。
但他明白太晚了,容上像是灌猪饲料似,一手隔着绢帕掐住他下巴,一手拿着筷子往他喉咙里塞饭菜。
若是比蛮力,便是十个衡芜仙君,也不是容上对手。
他就像是一只可怜无助又弱小小鸡崽子,连挣扎都显得那样无力。
容上见喂差不多了,不疾不徐松开手,拿出一条崭新绢帕,仔细擦拭着自己削瘦修长手指。
便仿佛刚刚触摸到了什么脏东西似,他擦拭十分认真,连边边角角指甲缝都不放过。
衡芜仙君抱着桌子吐了起来,吐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差点没把盲肠一起呕出来,哪里还有之前风光霁月模样。
虞蒸蒸:“……”
她将手里咬了一半鸡腿,默默放了下去。
衡芜仙君未免将鬼王想太过君子,鬼王向来睚眦必报,若是他晚些将真相说出来,倒也不至如此悲惨了。
容上眯起细长眸子,指腹轻轻摩挲着腕上挂着佛珠,仿佛是在考虑要不要留下衡芜仙君性命。
衡芜仙君鬼心思太多,好像有那么一些不好控制。
他正思索着,不远处正在拿着筷子夹菜村民们,却像是一个个装满血水球状物,只听到脑袋‘砰’一声,就炸成了一片喷涌而出血泉。
虞蒸蒸僵住了身体,这一幕很熟悉,有点像是她同伴将丧尸爆头场面。
她不知道那些人疼不疼,反正她看着觉得挺疼。
一缕缕金芒穿透云层,打在空旷草地上,炸成血水人们越来越多,呆若木鸡众人也跟着反应了过来。
不等容上开口,向逢却已经抓紧了衡芜仙君衣领,神色阴冷逼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衡芜仙君煞白着一张脸,他无视向逢狠恶,自顾自用清水漱了漱口,又拿绢帕擦拭过嘴角后,才慢里斯条开口:“我不是都说了吗?”
“吃过桃花村食物人,便会永远留在第一层幻境之中。”
听到这话,虞蒸蒸愣了愣,原来衡芜仙君说‘留下’,便是这么个留下方式。
脑袋都炸没了,可不就是留下了吗?
虞蒸蒸感觉到了衡芜仙君不靠谱,她不再指望从他嘴里得到真话,方才她吃最多,若是想不到法子,她怕是要第一个脑袋开花。
求人不如求己,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朝着那血淋淋草地看去。
听到耳边响起虞江江和安宁此起彼伏尖叫声,虞蒸蒸不禁有些庆幸自己曾在末世生活过。
她早就习惯了应对这种血腥场面,看着那些没了脑袋躯体,只觉得心中一阵麻木无感。
虞蒸蒸仔细观察着,这些村民并不是在同一时间一起脑袋开花,而且好像也没什么规律。
明明同样是站在桃花树旁,一个村民还在品尝着菜肴,另一个村民就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不,不对。
这其中肯定是有规律!
她呼吸有些凝重,脊背上也冒出一层薄汗,刻不容缓时间令她紧绷着神经,手心中满是黏腻湿润触感。
明明好像答案就在嘴边,可她就是说不出来。
不远处有人炸成一片血花,血液朝她迸溅而来,她下意识往后躲了一步,眸光不经意扫到咬牙切齿向逢。
虞蒸蒸眼前一亮,没错,就是阳光!
同样站在桃花树旁,藏在阴影中村民便安然无恙,而另一个被阳光照到村民则倒地而亡。
所有倒在血泊中村民们,尸体全部暴于那烈阳之下,其他还存活着村民,几乎都站在阳光照不到地方。
虞蒸蒸嗓音轻颤,低吼了一声:“快!大家快躲到桌子底下!”
向逢皱起眉:“你又犯什么……”
那个‘病’字还未吐出来,他就被容上冰冷眸光逼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除了山水之外,这在场就没有一个虞蒸蒸看重人,可她虽然不喜欢他们,却也不能不管他们。
这九宫八卦阵一共九层幻境,就算她和山水两人侥幸闯过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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