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飘香,温润心房。
只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猎场外,孤单的人影如断雁孤鸿,无比的落寞、萧索。尽管方圆十里,遍布了隐藏在暗处的恶魔军团弟子。
一场吸食的盛宴过后,是莫名的空虚与充满愧疚的悔恨,他坐在草地上,斜斜地倚靠着身后的大柳树,黯淡的血瞳望着天边的朵朵白云,怔怔出神。
这种缓解内心罪恶感的方式,是小碧教给他的,尽管没什么卵用,但他还是照做了,当然,还是能获得片刻的宁静。
他看罢了白云,阅尽了风景,终是内心得到片刻的安宁,只是当掏出怀中那一束火红的烈焰时,脸上平静许久的血纹又再一次躁动起来。
那是火儿的一束长发,被他用皮筋扎了起来,贴身保存在怀里,不是他故意拿出来睹物思人,引起内心的悲痛与怒火,恶化自己的嗜血杀人欲,而是他不能忘记,也绝不敢放下。
他痛恨的是,白鹭书院,杀人诛心!
从那一天的第一根头发开始,隔三差五,便会有一个人送来一根头发,这些人都是南城的平民百姓,被白鹭书院拿钱当了邮差使,初时他还杀掉两三人,到后来哀思渐轻,他也就没再杀人,只是每当头发送来的那一刻,勾起他心中无限的痛苦与哀思,总要狂躁一整天,不杀人不足以泄恨,所以只能可怜了猎场的那群羔羊。
今天,距离最后一次长发的送达,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了,他想,这或许已经结束了吧。
折磨了他将近两年,白鹭书院也算是放过他了吧。
但他不能放过白鹭书院!
“嘶……”
一块脑后的头皮被他残忍撕下,一根又一根的火色长发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后脑勺,他没有喊出一声疼,只是每一次的血纹暴动在诉说着他心中的哀痛,你们不让我好过,那我就时刻记着你们带给我的伤痕,直到复仇的那一天!
……
一抹斜阳西下,严云星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往了南城,进得城门口,两侧护城军卫兵恭敬的抱拳行礼,道一声:“严盟主好!”严云星微微点头算是回礼,也便往驻地走去。
“喂,你看到严盟主脑后的那一束红发了吗?”一个卫兵小声八卦道。
“看到了呀,你别说,配上一头短发,还是蛮帅的。”另一个卫兵为严云星的“新潮”发型点了一个赞。
“哎……是不错,只是可惜了那张怪脸,看上去总是有些恐怖。”
“说什么呢你?”点赞的卫兵微微有些恼怒,“严盟主本来就因为鬼眼的折磨痛苦不堪,这些年若不是为南城殚精竭虑,耗尽了心神,血纹也不会恶化到那种地步,你还说恐怖?有没有点良心呢你?”
“诶……我只是随口一说啊,你别上纲上线,若不是梁厢主不放人,我早就加入自由军团了,我也想为南城出一份力,为严盟主分担点什么呢!”
“打住,现在是恶魔军团了,你小子,为百姓守城门不也是为南城出力吗?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也是为严盟主……以及程大人分忧吗?”
“也对……”卫兵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却又为严云星愤慨不已,“你说秋水联盟那群王八蛋,靠着什么视什么频就想污蔑严盟主,这不是异想天开吗?这下好了,改个名字如他们所愿了。”
“恶魔就恶魔呗,试炼者兄弟告诉我,这个名字其实还蛮霸气的,我就搞不懂南城外的那群小老百姓,瞎跟着起什么哄?是不是恶魔来南城调查调查不就清楚了么?真的是……”
“谁说不是呢!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看我突然给忘了,是我老婆告诉我的,唔……‘脸是恶鬼脸,心是恶魔心,行的却是菩萨事’,我觉得我老婆这句话说得太好了!”
“得了吧你,那是南城百姓的谚语,有你老婆啥事?”
“哈?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
严云星并不知道关于他的议论几多,埋着头只顾行走,快要到驻地门口时,街道两侧却突然涌出十几个人来,将他堵在了门外。
严云星抬眼一看,都是南城的老百姓,他尽量摆出一副微笑的面容,抱拳环顾四周道:“各位父老乡亲,找严某可是有什么事?是军团里有人惹到你们了吗?”
“没有没有……”百姓连忙摆手,年纪最大的是一位黒瘦老渔夫,他挤进人群,掏出鱼篓里一条金背大鲤鱼,脸上挂满了淳朴的笑容,开口说道:“严盟主啊,听说您喜欢吃眼珠子,小老儿就挑了一条养了很久的金背,小王郎中告诉我,这金背的鱼眼子啊,虽然小,但吃了可以明目的,您就收了吧。”
“啊……这……呃……”严云星一脸的黑人问号,但又不知怎么拒绝,告诉他我最喜欢吃人的眼珠子?怕是要被捶成一滩肉泥。
“严盟主,您就收了嘛……人家这里还有一只大唧唧,它的眼珠子很大噢!”人群中,又是一位花枝招展的年轻少妇冲着他不停地抛媚眼,这个女人他认识,是之前改造妓院时的一位当红人物,名叫小青鲤,后来在艺伎馆跳舞时,被一位富家子弟看中了,两人结婚的时候他还去喝过喜酒呢。
“咳咳咳……”严云星捂着脸不敢看这位少妇,更不敢接她的话,什么大唧唧?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哎哟!青鲤姐姐,你就不要再调戏严盟主了嘛,盟主脸皮薄你又不是不知道,上一次咱们送他的‘唇画’他都不敢看一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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