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在狱中待了三四日,自己反而多了三个为自己奔走的朋友。
“马道长、李庄主,你我这仅有一面之缘,何至于此啊。大恩不知如何言谢......”张顺感动的话还没说完,却被马道长使了个眼色给打断了。
而那李庄主接着话茬说道:“张哥儿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待时而飞啊。且去鄙庄休息一晚,我为您接风洗尘。”
然后,张顺便浑浑噩噩的被马道长拉着去了李家庄,李庄主杀鸡宰羊予以款待。酒饱饭足,三人述说起“离别之情”,张顺才知道李庄主原来是个卫所百户,还特意为了自己的事情,向知府求了情,自己才得以沉冤昭雪。
他不由感动道:“李庄主,吾本布衣,阁下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日后但凡有李庄主一句话,张某万死不辞。”
那李庄主见他不卑不亢,如此救命之恩仍抱拳谢之,不似那动不动就磕头作揖的蠢民,不由又高看了他两分。并且见他只谢自己却不谢那马道长,心道:果然这马道长是和他一伙,才出此死力。看来他这人还真有些道行。
其实,这李庄主却是理解差了。原来这张顺本是现代人,不管磕头作揖的礼节,对谁都是拱手便罢。而不谢那马道长却是他早已想的明白:此时本就因其而起,谣言因起而生。如若推官秉公执法,自己自是无罪,而那马道长却是在劫难逃。当然,若是枉法而行,冤死的刀下,却是多自个一个不多。所以,他此番如此卖力,或有所求,须随后再与他言语。
如此这般,三人越说越投机,越喝越多,差点都要斩鸡头、烧香拜把子了,才散了宴席,各自休息不提。
张顺还是有点不太习惯住在别人家里,第二天早上便早早醒来。也不喊来下人伺候自己休息,自顾走出客房,在庄子里溜达。
这李家庄虽说是个庄子,其实却是个寨子。以李家府宅为核心,附以庄客佃农,被一道高高的围墙围起。围墙只有两处开门,分为前门和后门。门口各设岗楼护卫,设门子主管其出入。
而在围墙旁边,又距离七八丈设岗楼一座,便于战时护卫围墙。再往里去,又有十多户人家围在李家府邸周围,均为二层楼房,连接成片,成为村子的第二道城墙。再往里去,便是李家,其院中望楼高耸,即可起警戒作用,又可以观察敌情,指挥作战。
张顺不由暗中感叹道:难怪古代称封建社会,一旦天下有变,此类寨子只有加固一番,变成城堡一座。攻城者若无重型火力或者内部奸细,不知道要填多少人才能攻破此类建筑。
张顺便琢磨,便走回那李家府邸。突然之间,却听得有女子娇笑之声,便不由抬头望去,却见李家后花园有一绿衣女子一闪而逝。张顺正待收回目光,正好为路过的马道长看到。
马道长不由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张哥儿有意乎?此或为李百户女子,可堪嫁给你做妾,也算报了李家救命之恩。”
呕!张顺听了差点想吐别人救了你,你要是人家献上女儿?忘恩负义,不外如是,张顺连忙拒绝。
马道长不以为意,二人又在人家李家混了顿早饭之后,方才拜别。这事儿此二人才有机会单独相处。
张顺一拱手,说道:“马道长,此番祸事谁是谁非,也不必追究。本来你大可以一走了之,逍遥自在。却没想到你如此为我奔走,不知有何事可用得上我,某必万死不辞。”
“贫道确实有事儿求你,你且随我来。”马道长听了呵呵一笑,便又拉着他回到了陈州府。
二人七拐八拐,来到一户家境不错的门户之前,扣其门扉。户主开门,张顺一看,却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老刘头。
“您这是刘牢头吧?”张顺见了此人,心中有所猜测,便向马道长问道,“莫非老先生也雪中送炭,助我一番?”
听到了马道长肯定的答复,张顺本着人只有一死,死一万次也没什么卵用的原则,感激涕零道:“刘老先生,你我本仅一面之缘,便如此又大恩与我,若有用到张某的地方,张某万死不辞。”
“岂敢岂敢!”老刘头惊慌道,“你是万金之躯,万万不可折杀老夫也。且进屋详谈。”
进了屋来,老刘头喊儿子与自己陪着张顺,让儿媳赶快去做饭,让孙子赶快去沽酒。
四人且吃且聊,说到性起,那老刘头喊来儿子,让他给张顺跪下做个仆人。张顺听了,吓了一大跳:莫非这古人对报恩之事和他理解不同?这一点也不像报恩,反倒像自己前来报仇来着。
不待张顺拒绝,那老刘头的儿子碗筷一摔,却是不干了:“老头子你怎么如此糊涂,先不说为这人把家里的银钱花了个七七八八,又到处求人打点,未给儿子我留下什么东西,现在反倒要把儿子卖个别人做奴仆,莫非儿子我是从街头捡的不成?”
老刘头听了气的不行:“老子我今年六十又二,不知何时便不能行走。我这是给你留一份富贵,没想到你却如此不争气。”
正在闹腾期间,那儿媳妇听了,也来闹将起来,一哭二闹三上吊,闹腾个不成体统。
张顺夹在中间尴尬异常,只能干巴巴的劝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本布衣,跟着我只能吃糠喝稀,有什么富贵。老先生千万不要再提此事。”
本来气的下不了台,要和儿子儿媳动拳脚的老刘头听他这么一说,恍然大悟的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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