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侯措父脸皮直跳,呼吸陡然粗重了不少,他刚才抵死也不承认,可见心理素质很好,毕竟是个老国君了,在众人之中,他的资历最老,年纪最大,算是一块老姜。
因此想要动摇蔡侯的心思里素质,那只能“刺激”蔡侯,最好的刺激方法,自然是戳蔡侯的痛点。
祁律这几句话说出来,真真儿是不中听,蔡侯堂堂国君,岂容祁律这个黄口小儿如此羞辱,气的发晕,却还是想要给自己留一个余地,眼眸一转,便“咕咚!”跪在地上。
蔡侯表情变化十足丰富,哭着说:“天子!天子!措父只是一时糊涂啊!一时糊涂!”
他这话一出,姬林眯了眯眼睛,看来蔡侯承认了。
蔡侯措父的确承认了,却狡辩的说:“那……那刺客,措父的确认识,只是……那刺客确是郑国人,措父句句属实啊!他乃是郑国老臣关其思的后人,因和郑国有仇,所以……所以来求措父,想请措父为其报仇,措父……措父也是,一时心软,想到关其思乃是天下名士,忠心耿耿,却最后落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所以才……才答应为那刺客报仇,只是没成想,那刺客竟如此歹毒,想出了劫持……劫持太傅这毒计啊,措父也只是……只是一时心软,还请天子明鉴、明鉴呢!”
祁律一听,恍然大悟,怪不得怎么查那刺客都是郑国人,他的确是正儿八经的郑国人,只不过是关其思的后人,和郑国有仇,所以才如此嘴硬一口咬定是郑国指使,那刺客并非想要袒护蔡国,只不过和郑国过不去而已。
蔡侯措父已经承认,虽然还存着狡辩的心思,姬林唇角一挑,冷冷的说:“蔡侯承认了便好。”
蔡侯措父看到姬林的脸色,听着他阴森的语气,一时有些发懵,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话。
果然,姬林一挑唇角,冷笑说:“与蔡侯说实话罢,根本就没有什么吐真水,那刺客也什么都不愿意说,但如今蔡侯全都说了,这怨得了谁呢?”
蔡侯“嗬——”抽了一口冷气,睁大眼目,一时间眼白竟露出来整整一圈,可见他的震惊程度。
蔡国太宰一听,直接倒在地上,颓然的仿佛一滩烂泥,因着他知道全都完了,从头到尾,天子和祁太傅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他们手里任何筹码也没有,却配合的天衣无缝,最后让蔡侯什么都说了出来。
蔡侯措父挣扎的看向祁律,祁律对他点点头,很诚恳地说:“正是如此,吐真水不过是一把花椒粉磨勾兑的花椒水而已,巧了,那刺客对花椒不服,所以不管是吃了还是闻了,都会打喷嚏咳嗽不止。”
宋公与夷震惊不已,原来是花椒水,怪不得唇舌会如此麻痹,所有人都被祁律那一张花言巧语的嘴给蒙骗了!
祁律说到这里,看向郑伯寤生,说:“郑公,虽然只是一把花椒水,不过律可是为郑公洗清了罪名,郑公的人情债,可不能反悔啊。”
郑伯寤生也实在没想到,原是花椒水,虽花椒很难得很金贵,在这个年代花椒堪比黄金,但是贵族们谁没吃过花椒,但是谁也没想到,吐真水竟然是花椒水,郑伯寤生一时间又是气,又是无奈,当着众人许下的人情债,这会子又怎么好反悔。
只好说:“是了,祁太傅对寤生有恩,令寤生免遭奸人陷害,这份恩情,寤生自然不敢忘怀。”
蔡侯措父瘫在地上,只觉一切都完了,他抱着姬林的脚踝求饶,说:“天子!天子!我蔡国多年以来为天子戍守南疆,看在老臣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份儿上,您便饶了老臣罢!饶了老臣罢!”
姬林唇角一抖,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在笑,眯着眼目说:“劫持太傅,陷害忠良,你的所作所为,根本不配坐在蔡国的国君席位上……周公。”
“黑肩在。”黑肩立刻拱手。
姬林说:“传寡人诏令,即刻削去蔡侯措父的侯爵之位,令其子承袭。”
削爵位!
蔡侯措父只觉脑海中“嘭!”一声,像是被狠狠砸了一记。这蔡侯措父百年之后,的确会将爵位和国君之位传给自己的儿子,但并不是现在,蔡侯措父瘫在的地上,一脸的呆滞。
黑肩眯了眯眼目,说:“天子宽宥,感念蔡国对我大周社稷有恩,不牵连他人,乃是我大周之福。”
蔡侯措父目光呆滞,一时没了反应,仿佛给吓傻了一般,姬林挥了挥手,示意虎贲军摘取蔡侯措父的头冠。
就在此时,蔡侯措父眼眸突然凌厉,那其中仿佛是蕴含着鱼死网破的挣扎,突然“啊——”的大吼一声,猛地扑起来,冲着姬林便冲了过去,他的袖袍之中竟然藏了一把匕首!
蔡侯措父刚才抱着天子的脚踝求情,因此距离天子非常近,如今突然暴起,没有人再比他接近天子,幸而姬林是会武艺的,而且武艺出众。
姬林立刻反应,眼眸一眯,想要侧身闪过,然而就在此时,时辰刚好进入子时,一瞬间姬林只觉得头晕目眩,那股熟悉的眩晕感席卷了上来,让他的身体不听使唤,竟动弹不了。
眼看着蔡侯措父提着匕首,大吼着直冲而来,姬林却木在原地没有动静,祁律看的心慌,周边都是大喊“天子”的声音,祁律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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